蘇月紅了臉,「童男子了不起,大呼小叫的做什麼?你未經人事,我也守身如玉啊,我又沒占你便宜。」
直爽的話,到底讓彼此都不好意思了。隔了會兒才聽他說:「朕的心裡只認定你,不會再有別的女郎了。皇帝跟前永遠不缺人,寶成公主和十二侍之外,朕也見過不少女郎,眉目傳情的,投懷送抱的,早就數不清了。朕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朕記著你的名字呢,辜蘇月,被朕惦記上,你就跑不掉了。哪怕你嫁了人,朕也會把你搶過來,誰讓你一早就寫在了太后的家書上。」
蘇月不由嗟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一般人都是一見鍾情後念念不忘,很少有像他這樣,看見個名字就死心塌地的,真是個怪胎。
「太后的家書,到了你口中怎麼像生死簿。閻王要我三更死,不會留我到五更。」她嘴上嫌棄,心裡還是歡喜的。他說沒有別的女郎,但願三年五年後的今天,他還能這麼堅定吧!
「不是生死簿,是朕單方面的婚書。」他說得理直氣壯,並且追問,「你現在可以喚朕大郎了麼?」
其實他偶爾也是會說情話的,假以時日,說不定能調理得很好。
鑑於他如此執著,她還是遂了他的心愿,「好吧,喚你大郎。時候不早了,大郎快回去吧。國用在巷道等了許久,天越來越冷了,會把他凍壞的。」
他沒有辦法,只好蹉著步子挪到門前,「你不送送你的大郎麼?」
一心想洗頭的蘇月打算拆頭,又架不住他糾纏,萬般無奈跟出來,比了比手道:「走吧,我送我的大郎出小門。」
可他又頓住了腳,體貼地說:「算了,送到這裡就行了。你穿得單薄,回頭與朕難捨難分,萬一著了涼,朕會心疼的。」
蘇月看著他自作多情,自我感動,心道與這樣的人過日子也挺好,用不著你費心,只要一個眼神,他就已經把自己溶化了。
難捨難分的還是他,他一步三回頭地叮囑:「明日的婚宴,說好了一起去,時辰到了朕來接你。」
蘇月說好,「走吧走吧。」
「別穿公服,朕讓人準備好看的衣裳,明日給你送來。」
蘇月又點頭,「好好好,走吧。」
「你同朕揮揮手。」他含著笑,殷切地望著她。
蘇月抬手朝他揮了揮,起先覺得他粘纏,現在卻有種說不出的玄妙感覺了。
他心滿意足,這才轉身走向那道小門,衣袂輕輕一翻飛,人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