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說不要緊,「朕正好也要隨禮,讓淮州進去。你那份朕一起寫上,反正咱們是一家,就不要分彼此了。」
蘇月有些扭捏,「那怎麼成呢,你是你,我是我。」
他兩眼盯著她的腦門,感受不到女郎的靦腆,滿心想的都是紅印什麼時候能消散。
蘇月察覺了不對勁,抬手摸摸自己的額頭,掏出小銅鏡一看,腦門上的粉都蹭掉了,還有一塊寸來寬的紅痕。當即泄了氣,鼓著腮幫子說:「怎麼弄的……你用多大的勁兒推我的腦袋,是不是趁我睡著了報復我?」
他說沒有,「是你睡得太沉,直要往下滑。朕能怎麼辦,自然要托住你啊。」
蘇月嘆了口氣,還好隨身帶著粉盒,拿出來照著腦門拍打幾下,再抬臉讓他看,「蓋住了嗎?看上去淡些沒有?」
粉一蓋,似乎不那麼鮮明了。他捏著她的下巴,就著夕下的日光查看,「要不還是別去了吧,咱們上街市逛逛去。城中有好吃的酒樓,席面不比喜宴差。」
但蘇月覺得人家專程下了請帖,不去不合適,「車都停在人家巷道里了,不露一下面,顯得我拿喬。」
然而想從他手下掙脫,發現掙脫不了,他捏著她的下巴,深深的眼眸望進她心裡去。這時候的權大是深情的,英俊的,像個熟諳運用魅力的男子,連眨動一下眼睫都令人著迷。
兩個人都氣息咻咻,兩個人都心慌意亂,他低下頭,先閉上了眼,把唇貼在她唇上……
這次維持的時間很長,長得仿佛跨越了宇宙。輕輕地觸碰,猶覺得不夠,分開一下,重又貼上,每一次都能更深入一點,每次都能感覺到魂魄潰散。
「蘇月,我好喜歡你。」他捧住了她的臉,眼裡抹上一層蜜色,「越來越喜歡,越來越……」
她笑起來,兩手圈住他的腰,嗡噥著說:「我該進去了。」
他重新吻住她的唇,雖然還沒參透更深的奧義,但也覺得這樣已經心滿意足,這就是愛呀。
正打算繼續研習,外面忽然傳來淮州的聲音,壓著嗓門道:「娘子,齊王的車駕到了,問娘子是否要一同入內。」
被打斷了,皇帝有點不高興,「朕發現二郎近來好像大安了,到處喝喜酒,他是不是也想娶親了?」
蘇月好不容易搶回嘴,忙著給自己補上口脂,抽空道:「身子好了就能娶親了,陛下替他好生留意吧。」
皇帝說:「朕覺得梨園的女郎就不錯,長得好看,還有手藝。」
他這是自己嘗到了甜頭,打算造福阿弟啊。蘇月嗤笑了聲,這會兒是真得進去了,起身提了裙裾準備下車。身後的人又不舍地拽了她一下,「快去快回,記住朕還在車裡等著你。」
蘇月說知道了,平穩住心緒,整頓神色打簾下車。大郎柔情起來實在讓人吃不消,他像個勾魂的男狐狸,隱隱讓她感覺腿腳發軟,落地的時候恍惚踩在了棉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