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飛燕不為難他,她跟他去前院,領了個叫海燕的女子進來。
丹穗忙完,她去見海燕一面,見她跟王靜黏在一起互舔傷口,她沒多做打擾。
「娘,外面來了好多人。」小娥雀躍地跑進來,「好多人領著孩子過來,娘,你陪我一起去看。」
「走走走,我們都去看看。」丹穗說。
前院湧進來一大群人,都是家長帶著孩子過來檢驗根骨,但都是小子,沒一個姑娘。人群分做四隊,由韓乙、曲丁慶等四人分別檢查,他們四人昨晚商量好了,這次檢驗是實話實說,是好是賴講清楚。
「四肢短,手指短小,不適合習武。」
「年紀偏大,練武的話要吃大苦頭……對,你適合練武,就是年紀大了,這時候練武要吃大苦頭,還容易受傷……隨你,你回去考慮考慮,要是堅持過來,武館開業你來報名……束脩半年一交,一次三貫錢。你要想好,一旦報名,中途退出就難了。不滿半年,我們不會讓你離開,藏家裡也會給你綁來。」
丹穗站在韓乙旁邊聽他跟人講解,她見有幾個小孩苦了臉,她笑笑走出門。
「你家孩子怎麼樣?」門外有個婦人問。
「不行,吃不了這碗飯。你家的呢?」男人問。
「還算可以,就是有點貴,一年六貫錢呢,也不知道要學幾年才能見成績。」婦人有些猶豫。
「咬咬牙讓他學兩三年看看,要是真能成氣候,以後不用出海撒網逮魚了。」男人真心實意地勸,「可惜我兒子沒習武的根骨。」
丹穗聽完兩人的對話,她走出門站遠一點,見通往市集的路上成群結隊的人連成一個長隊,她想了想,繞路去後院,站在堆的青磚上。
*
余蕙失魂落魄地一步一步靠近集市,集市上高亢熱鬧的說話聲驚得她回過神,入耳的話都跟武館有關。她看向人頭涌動的小道,猶豫了好一會兒逮到一個人少的機會快步走過去,然而很快後來一幫人趕超了她,錯身時,幾道打量的目光明晃晃落在她身上,議論她的聲音隨風灌進她的耳朵,她面紅耳赤,不得不停下步子。
「快點,我們來晚了,早知道今天不去收網了。妹子,你怎麼不走了?不舒服嗎?」牽著孩子的婦人路過問。
余蕙搖頭,她又動了起來。她走走停停,在日上三竿時靠近一丈高的大宅,而宅門前擠滿了人,不知道認不認識,都交談得熱鬧。她不敢再過去,又不敢站在路口現眼,只能朝沒人的地方走。
「曲妹子,你在這兒啊?讓我好找。」李黎從後門出來,她喘著粗氣說:「不知道哪家人送來兩桶鮮魚鮮蝦,放下就跑了,李石頭他們沒找到人。」
這已經是今天第五波了,前四波送禮的人都給擋了回去,這次有其他人做掩護,兩桶魚蝦放在前院拐角的牆根處,發現的時候,壓根尋不到送禮的人。
「那就收下吧。」丹穗看見低著頭走在地壟上的女子,李黎離開後,她走過去。
「來了怎麼不進去?」
余蕙猛地抬頭,丹穗認出她,她是九個無家可歸的女子中其中一個,而且在王家還生了兒子,如果她沒記錯,她兒子已經十歲了。
「跟我來吧。」丹穗說。
「哎。」余蕙慢吞吞應一聲,她想了想,說:「女俠,我叫余蕙。」
「我記得你。你什麼時候從王家離開的?走的時候,沒人為難你吧?怎麼決定來我們這兒了?捨得你兒子?」丹穗問。
「他讓我離開的,他說等他能從王家搬出來了,就接我跟他一起住。」余蕙說,她隔著衣袖摸手腕上的兩道疤,這是她尋死時割下的,自殺兩次都被救回來了。
「哪怕王八霸死了,我住在那座宅子裡也想死。」她說。
丹穗等了片刻沒等到下文,她察覺到不對勁,這人說話怎麼有頭無尾的。
「那就離開,我記得你兒子年紀不小了,能照顧好自己。」丹穗寬慰一句,她帶人進門。
之後連著五天,丹穗一直守在後門外,但家裡沒迎來第四個受困的女子。而前院的熱鬧也到了尾聲,整個縣裡有意讓孩子學武的人差不多都來過了,眼下登門的人屈指可數。
趁眼下門庭冷落,後院的私塾和前院門房的住所開始動工。
又五日,後院新砌的六間屋完工,余蕙、王靜和海燕從李黎母女倆的屋裡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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