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韓乙炫耀完,見丹穗已經吃上了,他就沒把孩子給她,自己一手抱孩子一手拿筷子挾菜,
魏丁坐在韓乙旁邊,他看得眼饞,眼巴巴地說:「二哥,我大侄女真乖,她都不哭。」
韓乙「嗯」一聲。
魏丁:「二哥,我吃飽了,我來抱孩子吧。」
韓乙不理。
「二哥,你讓我抱一會兒,我不抱走,就在你旁邊。」魏丁又說。
「韓館主,我們敬你一個。從去年逃難過來,再到今天,一直是你在替我們操心,我老金先敬你一杯酒。」金鄉長站起身說。
韓乙放下筷子端酒杯,見魏丁伸手來他懷裡抱孩子,他瞥他一眼,把孩子遞過去,說:「抱好了,摔了她,我擰掉你腦袋。」
話落,他舉杯站起來,另外五個鄉長見了也起身,其中一個看馬縣官一個人坐著尷尬,出聲說:「馬大人,你不跟我們喝一個?」
馬縣官就勢端起酒杯,他抿一口酒,嘶哈兩聲,說:「就著這個機會,我說個事,我今年五十有一,已到知天命的年紀,沒有心力再打理潮安縣的縣務,可能再有兩年,也無力爬山涉水走回潮安縣,所以我決定往後就住在定安寨,不再搬回潮州。至於我身上的縣令一職,說句大不敬的話,朝廷名存實亡,我這個縣令也不是正統。既然我致仕不需要朝廷同意,那下一任縣令同樣不需要朝廷任命。韓乙這個人的所作所為大伙兒有目共睹,先是殺王家九霸為民除害,後帶潮安縣一千餘三戶鄉民逃難,再是自掏腰包為我們買糧,他擔得起事,胸中也揣著公義二字,由他接任潮安縣縣令一職,你們六個沒意見吧?」
此話一出,桌上的人神色各異,六個鄉長神色有些難看,但仔細一想,有韓乙在,這個位置的確輪不到自己坐,他們雖不甘心但也算服氣,都沒提出反對的話。
「我有意見。」劉寨主虎著臉出聲,「我跟韓小兄弟商量好了,他留在我們定安寨不回潮州。」
韓乙擺手,「劉寨主,我就不留在定安寨了。」
「韓小兄弟,你可別被糊弄了,舊朝將亡,新朝已立,潮安縣的縣令自有新朝任命,你坐不穩位置啊。留在定安寨就不一樣,我這個寨主的位置八成是你的,你要是嫌當寨主處理的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你也可以當我們寨里的武裝隊頭頭,也以寨主相稱。你可別小看我們寨里的寨民,你想想穆桂英,這位女將帶著穆柯寨的寨民打了不少勝仗。」劉寨主極力挽留。
韓乙又心動了,他左右為難,恨不得一人分兩身。
「現在天暖和了,我們能幫潮州人蓋土堡。」劉寨主再加注。
韓乙擺手,「不用,潮安縣鄉民祖輩以海為生,絕大多數人不會留在梅州長住。」
六個鄉長齊點頭,潮安縣的鄉民不擅長種地,留在這兒吃不飽肚子。
韓乙想明白了,他跟劉寨主說:「定安寨位於山嶺之間,寨民以種地為生,是老老實實的平民百姓。他日舊朝覆滅,這片土地歸新朝所有,你們只要不跟新朝對著幹,新朝不會為難你們,我就在這兒用處不大。若真讓我給你練出一支精兵,反而會給定安寨帶來滔天大禍。」
劉寨主聞言,情緒平靜了些。
「而潮州臨海,有港口,動盪年歲有海寇上岸作亂,我在潮州更派得上用場。至於縣令一職,既然馬大人讓位給我,我就不會讓旁人搶走。潮州是我們的地盤,且離上京甚遠,外來的官員出個什麼岔子,消息也傳不過去。」韓乙自信地說。
一隻手悄然搭在他肩上,韓乙猛地回頭,對上丹穗的臉,他臉皮一抖,忙打補說:「我沒說要殺他,我把他送到定安寨來他就走不出去了。」
「是嗎?」丹穗皮笑肉不笑,不過她可不會阻攔韓乙的青雲路,她開口說:「我是來抱孩子的,你慢慢聊。」
丹穗從魏丁手上抱走孩子,韓乙這才恢復正常的臉色。
「二哥,你懼內?」魏丁問。
韓乙瞪他一眼,其他人紛紛笑出聲,前一刻因「預謀殺官」鬧出來的沉默頃刻被打破。
「感謝馬大人看得起。」韓乙朝馬縣官舉杯。
馬縣官喝下這杯酒,他心想與其被有心人悄悄幹掉,不如自己識趣利落讓位,他從懷裡掏出官印交給他,「我任職十餘年,從頭到尾都是個平庸的官,沒什麼成就,這個爛攤子就交給你了。」
韓乙摸摸官印,他從未想過,他還有當官的一天。他想說幾句上得了場面的話,可腸子都快打結了,也沒想出沾有墨水的謙虛言,話到嘴邊卻字不成句,他只能訕訕地點頭。
宴席一散,韓乙捧著官印上樓找丹穗,「曲夫子?曲夫子,你的私塾什麼時候再開課,我也去給你捧捧場,讀讀聖人之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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