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貼牆壁繞開舞池,走到二樓,撲鼻的脂粉味。上到三樓,一間套房的門口站著兩個壯年男子。於錦銘上前,說是譚碧叫他來的。守衛交換眼神,其中一個進了屋。
很快,那人出來,說於錦銘可以進去,至於蘇青瑤,則安排了其它的房間,讓她先去那裡等候。
於錦銘不放心,送蘇青瑤到等待的房間裡,才折返。
他進屋,見寬敞的客廳中央,擺一張麻將桌,四方坐著四個男人。三個人手邊擺著陶瓷的菸灰缸,滿是菸頭。零星的火光如同蠶的口器,吐出一縷縷蠶絲般的余煙。
離房門最近的是賀常君,他聽門關有動靜,第一個轉過頭。
看到是於錦銘過來,賀常君緊繃著臉,沒說話,眼角眉梢隱隱浮現出一種難以形容的表情。
左手邊是上回見過的謝弘祖。
他望向於錦銘,泰然自若地笑了。「呦,於四少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
於錦銘沖他禮貌地點點頭,目光轉到右邊,看到一個面頰消瘦、眼眸狹長的男人,他沒見過,但本能覺得此人是個狠角兒。若是蘇青瑤在場,興許能認出這個男人。她曾在譚碧的公寓見過他。當時她去找譚碧,這男人剛巧從裡頭出來。
最後一個男人,坐在賀常君對面。他約莫三十來歲,不超過四十,梳著油亮的背頭,打扮相當講究,領口別金針,袖扣也是金的,菸灰缸邊放一雙褐色的羊皮手套。
而譚碧正坐在這個男人身邊。她穿一身烏青色的倒大袖旗袍,明黃色的圓領長馬夾,手托腮,翹著二郎腿,露出一截深紫色絲綢襯褲,頭髮用絲巾全然包裹,望去恰如一尊泥金色的菩薩。
瞧見於錦銘,譚碧既不打招呼,也不笑,端坐原處,指間夾一根薄荷煙,煙筆直往上升。
「陳主任,什麼風把您吹這兒來了,」於錦銘快步上前,隔著牌桌伸手,先與這位打招呼。
陳道之瞥他一眼,不緊不慢地將手裡的牌理好,方道:「先前聽南京的同事講,於錦城急急忙忙把你叫回去,像有什麼大事……現在怎麼又回上海了?」
「哪有什麼大事,就是父親想我了,叫我回南京盡孝心。」於錦銘收回手,笑道。「看完就回來了,我這人在家裡呆不住。」
陳道之又瞥他,似笑非笑地將手搭在譚碧的腰上,狎昵道:「你叫來的?」
「也不愛看看幾點了,」譚碧嬌嗔道。「人家賀醫生就是來送個藥,非扯著他打麻將……」
「我看賀醫生精神頭還挺足,」謝弘祖笑著說,「阿碧,你可別自作主張,掃了別人的興致。」
譚碧「呵」得一聲輕笑,不接話。
「沒事,接著打吧,我明天沒有病人。」賀常君淡淡說。「陳先生呢?您可是調查局主任,我怕打到日出,耽誤您第二天辦公。」&="&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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