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的書畫盡在此處,賀宴舟靠著椅背坐下,任外面來來往往,搜查得熱火朝天,而他捧著這些紙張,完全陷入了另一個世界。
七年間,她的字體也有變化,從閨閣女兒常練的簪花體逐漸變成了飄逸磅礴的行書。
他知道她什麼時候心情燥亂起來了,他也知道她什麼時候是平靜的,還有少數時候,是幸福的。
賀宴舟一邊看著,一邊不知道自己眼眶裡何時湧出了淚,直到暈濕了紙上的墨跡,他急忙伸出手去擦,又怕蹭壞了紙,只能一邊嘆著氣,一邊用袖子去洇干。
他抬起頭,抹去臉頰上的淚,太陽已經落山了,有士兵在裴府里點起燈來。
整個裴府看起來,就像一座巨大的燃著幽光的墳墓。
賀宴舟將這些紙張都用箱子裝起來,交給了懷玉:「懷玉,幫我保管好這個。」
秦相宜留在裴府的東西不多,除了這些紙以外,賀宴舟沒再搜尋到任何。
他掀開她的床簾,輕嗅著撲面而來的幽香,她以為自己身上不會有任何氣味,就連賀御史也不能察覺到她的任何氣息。
但賀宴舟在那一晚,伸出牙咬她肩膀的那一晚,埋在她頸間吻她的那一晚,已經將她的體香嗅了個徹底。
她身上所有的封閉的不外顯的氣味,已經深深刻進了他的腦海里,這世上唯有賀宴舟知道她的味道。
他伸手撫著她的被面,深深呼吸著,他不敢說那些,他還揮之不去的畫面。
也唯有在這無人的時候,敢放肆地想一想。
直到,他的指尖從她的枕頭下勾出了一根,淡粉色的肚兜。
賀宴舟牢牢拽在手裡,握緊了,他抬到唇邊輕嗅,身體發起燙來,他垂下眼眸,長長的眼睫覆蓋下來,月亮悄然在窗外升起,透過窗棱照耀著白玉無瑕的他。
秦相宜在春霽院喝了個爛醉如泥,母親過來找了她一趟。
江老夫人似乎是對她極不滿意:「客人都已經走了,你瞧瞧你像個什麼樣子,今日這麼好的機會,還不去好好討好一些你未來的婆母,在她面前賣賣乖,你別看人家現在想娶你,等你嫁過去以後,難免又要嫌你這個二嫁婦的身份,等你嫁過去了,還不是任由人家揉扁搓圓。」
秦相宜懶懶抬眸看了眼母親,道:「母親既知道我嫁過去了也要被嫌棄,為何還要讓我嫁。」
江老夫人語重心長道:「你不嫁人又能怎麼辦呢?我也想為你好啊,我為你好不就是趕緊給你找夫婿嗎?我費這半天心,還不是怕我走了以後你無依無靠的。」
秦相宜道:「母親要是真的為我考慮,不如就在臨走前立下遺囑,要哥哥照看我一輩子,好讓我永遠生活在秦家。」
江老夫人不樂意了:「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哥是你哥,你是你,你別想賴上你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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