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松自是低調路過順道行禮叫了聲:「夫人好。」
戚氏瞥了她一眼,本沒打算理她,似是想到些什麼,又道:「正好你也跟你家姑娘說說這件喜事兒,我娘家今日就要帶著文德過來下聘了,婆母說了,這婚事一切從簡,就不必按著三書六禮的流程來走了,過幾日來一頂花轎把人抬走就是了。」
千松一臉莫名其妙:「我們姑娘不是說了不嫁嗎?誰能把她抬得走。」
戚氏頓住腳步,斜眼看她:「她說了不算數,兒女婚嫁向來是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不聽她娘的趕緊嫁人,難不成想在家做老姑娘。」
千鬆氣急,想反駁,又想起屋子裡還有人,不好將他們驚醒,便跺了跺腳,一氣之下跑了。
就由著她逞兩句口舌之快吧,千松心想,姑娘心里自有成算,不必跟她計較。
千松跑到街角買了早點,正要回府,路過藥店時,咬了咬牙進去又抓了一副藥,不管姑娘用不用得著,總要先備上。
一切都買好後,千松回到府中,進了春霽院。
那兩人已經醒了,如今正裹在被子裡不知在做什麼。
「早上好,宴舟。」
「早上好,相宜。」
千松站在屋外咳了兩聲:「姑娘,今天要進宮上值,該起了。」
秦相宜瞪大眼看著賀宴舟:「你,你是不是該去上朝。」
賀宴舟頭枕在她的枕頭上,搖了搖頭,皇上都不上朝,他上什麼朝。
皇上雖不上朝,這青京城的一整個朝廷卻還是會照常到太和殿前點卯,集合在一處開個小會,賀宴舟不在的情況,這還是頭一次。
他今日睡得沉,恍惚間就睡過了,他看著懷裡的溫玉,心里想著,怪不得皇帝不上早朝,換成他,他也不想上了。
千松把早飯端上桌:「不知賀大人愛吃什麼,我在街角隨便買了些吃食,大人將就吃吧。」
賀宴舟擺擺手表示無礙:「辛苦你了,千松。」
他坐到床邊,剛把衣裳穿好,秦相宜半支著身子在裡面,還未開始穿衣,賀宴舟剛跟千松說完話,又回過身去顧她:「你要麼躺回去,要麼起來穿衣服,這樣會著涼。」
千松小臉一紅,眼前這幅畫面當真是像自己的小姐和未來姑爺在一起同鴛帳,即將又要起來一起應付夫妻生活里的柴米油鹽。
這般想著,千松幹活都賣力了許多,似乎是全將昨晚和姑娘的對話拋在腦後了。
若是賀大人真能娶了姑娘,姑娘自然就不用想著走了。
總之,怎麼樣都好。
千松將從藥鋪里抓的藥放在桌上,賀宴舟見了忙問道:「這是什麼藥?千松,你生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