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裡走了兩步,然後就看到柳沉魚虛弱的模樣。
秦淮瑾心下一緊,三步做兩步來到床前,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沒有發燒。
秦淮瑾鬆了口氣,然後試探著問:「去醫院吧。」
她這個模樣實在不是沒事兒的樣子。
柳沉魚剛剛就聽到他跟孩子們說話,這會兒他進屋了,她睜開眼,輕輕搖了搖頭:「沒啥事,我就是嚇的。」:
秦淮瑾疑惑,她當時不是在做被罩麼,怎麼就嚇著了?
柳沉魚也沒讓他想太久,「身體還是不好,最初是低血糖,後來老大給了我一塊奶糖,吃了就好多了。」
「那嚇著?」
柳沉魚撇嘴:「做了個噩夢。」
她可沒準備把這事兒憋在心裡。
一個人心裡藏著一件不能說的秘密心理壓力對她來說剛剛好。
至於三個孩子這麼大的事兒,還是交給他們親爹操心去吧。
秦淮瑾沒有因為一個噩夢就不重視,而是站起來,坐在床邊把人從被窩裡撈起來抱在懷裡。
他低頭看著她光滑的額頭,小聲問:「能說說麼?」
柳沉魚點了點頭,把自己夢裡的情景跟他說了一遍,說到最後的時候,她眼眶都紅了。
「你說這是不是老天爺給我的預兆?」
秦淮瑾聽著她的話,隨著她越說越多,眼神中墨色翻湧愈發澎湃,聽到她這麼問,瞬間收斂,聲音溫和地安慰她。
「是老天爺心疼你才給你的預示。」
他已經把整件事情串聯起來了,也清楚這可能就是事情發展的另一種方向。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在時間的節點,軌道突然就變了。
他低頭親了親她的發頂,眼中俱是化不開的濃霧。
是了,她來了。
至於她是誰,他不在乎。
要不是她,他們爺們的路就會跟她的夢一樣。
他抱緊了懷中的人,語氣堅定:「放心,他們三個我會盯緊,到了歲數就給他們扔到軍營里。」
他就不信每天累得臭死,老三還有精力搞事情。
柳沉魚:「……」
軍隊是你們家的託兒所麼,什麼臭魚爛蝦都收?
秦淮瑾低笑:「自然不是什麼臭魚爛蝦都收,所以從明天開始他們早晨起來就跟著我一起跑操。」
每天把他們的精力耗完,要是還有精力,那晚上再加一個晚操,反正不會讓他們閒著。
原來是柳沉魚把心中所想給說了出來。
柳沉魚聽了這話立馬從他懷裡彈起來,看著秦淮瑾的眼神里滿滿的驚悚。
這是什麼人間活閻王。
「那個,老三是不是太小了?」
老大老二鍛鍊鍛鍊也好,老三是不是太小了點兒,他走路都費勁兒,別跑兩步摔一個跟頭。
秦淮瑾看她這麼激動,看著空蕩蕩的懷抱,伸手把人又攬了回來。
「三周歲了不小了,你就是太心疼他了,他一個大小子又饞又懶還臭美不像話,修理幾次就好了。」
這個刺頭,他會重點照顧的。
柳沉魚在心裡給三兄弟點了根蠟燭,未來的日子多多保重吧。
果然,秦淮瑾說話算話,第二六點就把三兄弟薅了起來。
秦爍揉著眼睛站在院子裡,一時間不知道自己出來做什麼。
然後他就看見他爸爸一手提溜著老三,一手捏著老二的耳朵從堂屋走出來。
這陣仗嚇得秦爍立馬不困了,眼睛瞪得溜圓。
秦淮瑾把兩個倒霉兒子扔在地上,進屋拿出了一條他不用了的武裝帶,朝著地上那個還睡的懶貨就是一皮帶。
只聽老三嗷一聲從地上捂著屁股竄起來,然後嘴裡說著一些大家都聽不懂的話。
秦爍:「……」
雖然聽不懂,但直接這小子罵的一定很髒。
秦燦一看老爹來真的,趕緊扣了扣眼角的眼屎,站得筆直。
秦煜還在那兒哎呦哎呦地喊,秦淮瑾上手又是一皮帶。
他用的都是寸勁兒,不會把人打壞,但是皮子會很疼。
「還號喪不?」
秦煜不敢嚎叫了,搖了搖小腦袋,倒騰著兩條小短腿站二哥身邊,抽搭著抹眼淚。
秦淮瑾冷哼一聲,這不是動作很利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