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了她的手腕,&ldquo怎麼不理人。&rdquo
宋聲聲礙於兒子還在,也不好和他鬧太大的彆扭,但是她不能讓傅城看出來她其實已經沒有電話里那麼生氣了。
不然這個男人就會得寸進尺。
以為下次還能做這種事情。
&ldquo你回來了。&rdquo
她低垂眉眼,故作淡然說了這麼四個字。
然後又不著痕跡把手腕從他的掌心緩緩抽出來。
傅城沒有阻止她,只頓了下就放任了她的逃脫。
這樣,宋聲聲心裡又有些不是滋味,他這是什麼態度?連挽留都不會挽留了?連強行解釋都不願意給她解釋了?
以前她發脾氣,什麼好賴話都聽不進去的時候。
他都是不厭其煩,抓著她,在她耳邊一遍遍給她講的。
宋聲聲的兩隻耳朵又開始冒煙了,氣得慌。
宋聲聲忍著,怎麼也得先把孩子哄出去,才能和傅城吵架,把這件事給他掰扯的清清楚楚,明確的告訴他這是不對的。
她摸了摸兒子的腦袋,低下頭來和他說話:&ldquo小池,你先下樓玩會兒。&rdquo
傅落池本身就很聽媽媽的話,他點點頭,&ldquo好。&rdquo
門開了又關。
宋聲聲就不怎麼笑了,就直勾勾盯著傅城看。
她是憋不住話的人,也藏不住事情。
想忍氣吞聲都很困難。
她說:&ldquo你為什麼要找人監視我?&rdquo
傅城認真的解釋:&ldquo不是監視。&rdquo
他又上前了兩步,還沒怎麼著就被宋聲聲一把推開了。
男人嘶的一聲,倒吸一口冷氣。
她剛好推到了他的傷口。
傅城也不是真的無堅不摧,這種演練不可能毫髮無傷,腰腹的兩道傷口其實都沒有癒合,醫生都不贊同他這麼快就出院。
腰腹纏繞的繃帶,這會兒估計已經漫出了血。
宋聲聲聽到他發沉的呼吸聲,猶豫了一下,&ldquo你怎麼了?&rdquo
傅城忍著疼:&ldquo沒事。&rdquo
他這麼說,宋聲聲就這麼聽著了。
真以為他沒事。
她接著用委屈巴巴的眼神看著他,譴責一樣的盯著他,好像他犯下的是不可饒恕的滔天大罪,她說:&ldquo我難道沒有自由嗎?難道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嗎?&rdquo
她說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本來是大半的情緒都是裝出來的,但是越說越傷心。
雖然她本來就沒什麼真心可言。
但是為數不多的真心被辜負了之後,她也是真的會掉鱷魚眼淚的。
她覺得傅城找人監視她,一直盯著她,不是像他口中說的那樣是為了她的安全,只是想要保護她,而是不放心、不信任。
如今已經過了最混亂的那幾年。
更不是風聲鶴唳、人人自危的時候了。
難道還會有人衝到她面前要殺了她嗎?
所以宋聲聲覺得傅城之前在電話里說的都是藉口。
宋聲聲的睫毛像小扇子撲棱撲棱的閃,沾染了眼淚的睫毛簌簌的撲,淚水悄然落下,她的鼻尖看起來也紅紅的。
百般委屈的樣子。
她帶著哭腔哽咽著說:&ldquo你是不是覺得你不在,我就會去找別人?難道現在你還覺得我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rdquo
傅城看見她的眼淚就更沒辦法了。
他不管不顧抓住她的手,力道大,又很迫切,&ldquo我沒這麼想。&rdquo
但是他又解釋不清楚。
他的本意的確是看管她,儘管更多的是保護。
但內心深處也有這點隱蔽的陰暗。
他要防備的不是她,而是那些躲在暗處依然對她虎視眈眈的人。
宋聲聲甩開了他手,不小心又碰到了他的傷口,她這會兒聽到了更明顯的一聲悶哼,她吸了吸鼻子:&ldquo可是你就是這樣做的。&rdquo
她一點點說出自己的害怕。
&ldquo這讓我覺得我像一個沒有自由的罪犯。&rdquo
夢中那種身陷囹圄,誰都救不了的陰影。
無時無刻都被很多雙眼睛盯著的後怕。
身為人的尊嚴,一點都沒有。
這種熟悉的感覺讓她覺得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