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窗戶大開。
兩邊貫通的風將窗簾吹得飛揚。
傅遠看見了她,可能是夏日快要來了,她有些昏昏欲睡。
整個人都沒什麼精神,趴在桌面上,努力用胳膊撐著腦袋,眼皮困得睜不開了,也時不時的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
最後實在熬不下去了。
往桌子上一趴,就睡著了。
課堂上講得是枯燥乏味還有些難懂的數學題目。
興許這是她聽困了的原因。
她靠著臂彎,側過臉,氣色紅潤。
嘴巴微微張開,窗外透進來的陽光恰好落在她雪白的鼻尖,輕盈的髮絲,在光照下好似泛著金光。
很漂亮。
很乖覺。
就這樣靜靜看著她睡覺都能看很久。
&ldquo阿遠。&rdquo好友的聲音打斷了他,他回過神,&ldquo嗯。&rdquo
&ldquo看什麼呢?&rdquo
&ldquo沒什麼。&rdquo
好友順著他的視線看見了教室里的人,想起來這位學習成績不太理想的女學生是他的弟妹。
他笑著說:&ldquo之前你讓我們學校的幾位老師多多照顧你這個弟妹。&rdquo
&ldquo說實話,她還是很上心、很用功的。&rdquo
&ldquo就是&hellip&rdquo
就是沒那麼有學習天賦,不是特別聰明。
學習成績中規中矩,但勝在努力,哪怕只是笨拙的努力。
傅遠接過他的話:&ldquo我知道。&rdquo
&ldquo不過還是麻煩你們多照顧了。&rdquo
好友笑著說:&ldquo難得有什麼事情要你開口麻煩我們,你放心吧,都看著呢。&rdquo
&ldquo不過你對你的弟妹,真是上心。&rdquo
傅遠默了一瞬:&ldquo她年紀小,在這邊也沒有親戚朋友。多讀點書,也能交朋友。我身為兄長,上心一些是應該的。&rdquo
好友詫異,他本就是隨口一說。
倒是沒想到傅遠會解釋這麼多,聽起來似乎也有道理,是弟妹,也是家裡人,哪能放任她在外邊一個人自生自滅。
順手幫襯的事情。做了就做了。
&ldquo走吧,我帶你去辦公室看看。&rdquo
&ldquo嗯。&rdquo
傅遠以前也是這所中學的畢業生,在此之前,也有好幾年沒有回來看過。
從前是動盪時期,不太方便。
那時候人人自危,人人自保。
後來好了起來,傅遠的工作忙,也沒什麼時間過來再看看。
&ldquo咱們學校這兩年變化大了,新修的圖書館和教學樓,寬敞明亮,比起我們那時候的艱苦條件是好了不少。&rdquo
&ldquo嗯,這兩年發展也越來越好。&rdquo
&ldquo可不是。&rdquo好友說著就邀請他留下來去食堂吃個午飯,&ldquo好久沒有一起吃個飯了,雖然是在食堂里,但是他們手藝真不錯,你別嫌寒酸。&rdquo
其實傅遠下午還要趕飛機。
留下來吃這頓午飯,多多少少時間是有些趕不上的。
但是他想了想,不知怎麼,還是點頭應了下來。
理智讓他拒絕。
到了嘴邊就成了個好字。
果然,好友的下一句話就是:&ldquo把你弟妹也叫上,你在,她應該也不會不自在,這樣也好和其他幾位老師熟絡熟絡。&rdquo
傅遠像是早就猜到了他會這麼提議。
沉默半晌,他說:&ldquo好。&rdquo
至於宋聲聲,應該還是會覺得不太自在的。
傅遠幾乎都能想像到她等會兒的神態,八成是不情不願的答應下來,見到他可能又像看見了鬼一樣,躲躲藏藏,支支吾吾連話都不想說。
這些事情發生的時候,宋聲聲還在教室里睡大覺。
她是真困了。
傅城昨晚像是剛開葷的毛頭小子,慾壑難填!使勁折騰,沒完沒了一樣的,害得她後半夜才昏昏沉沉的睡過去,都沒什麼意識了。
今天又早早的爬起來上課。
早就困得不行了。
到上午的最後一節數學課,那是真的一點都熬不住了。
她的數學基礎本來就不太好,窮追猛打也追不上別人的基礎,她現在的數學成績已經比剛開始的時候好了很多。
這其中付出的是無數個深夜的做題。
還有掉不盡的眼淚。
就這麼磨鍊了下來。
下了課。
宋聲聲才醒,剛剛睡得差點流口水。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有些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