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星一口一個我奶,說的當然是談老太,可見有多親近。這叫韓金花聽起來格外刺耳,這死丫頭在家的時候,三棍子都打不出一個屁來,這才嫁出去幾天,就成這樣!
眾人都在夸沈南星這結了婚,人也大方懂事了,以往悶悶的不言語,現在這道理一套一套的。
沈家老二沈群山,一張臉都憋紅了。
他很想跟侄女說,你其實也不用回來這麼早,再等一會兒把那幾斤肉帶上多好,家裡多少天都沒吃肉了。
但眾目睽睽之下,他只能說:「不打緊,你回來就好,趕緊進去吧。」
一眾人簇擁著沈南星進了院子,沈家二老已經在堂屋裡坐著,早就聽見外面的動靜了,心裡不舒服極了,臉上卻還是擠出個笑來。
二叔一家和三叔一家也都在。
二叔家總共三個孩子都在這兒,沈顯祖還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三叔家的兩個孩子在上學呢,沒回來,只有三叔和三嬸回來了。
沈南星笑眯眯地一一打招呼。
而後,就把禮筐放在地上,一樣一樣地把東西拿出來,遞到爺奶手上。
「這可是雲煙難買的很呢,還是整條的,聽說都是給領導抽的。人家就給我奶送了兩條,全塞給我拿回來了。這不管是自己抽還是出去辦事,都體面的很。」
沈南星說著,又回頭看向隨時隨地都拎著他的寶貝旱菸杆的二大爺:「二大爺,等我爺拆了,你也嘗嘗,看跟你吸的菸絲有啥差別,這一包煙九毛三呢,買成菸絲半年都抽不完,二大爺你說啥都得嘗嘗。」
「哎哎,也是享了咱們小南的福了,不然這一輩子都不敢想能抽這麼貴的煙。」二大爺笑得見牙不見眼。
秀英嬸子也幫腔道:「貴算啥,還得有票,一般人哪能弄到這緊俏的票,買一盒兩盒就頂天了,小南這一下拿回來兩條,乖乖啊!這閨女真是沒話說,妥帖的很。有糧叔,你可別捨不得給你這老兄弟嘗嘗啊。」
沈老頭沈有糧,也是個愛面子的,被架起來的他,當場就拆了一條,直接拿出一盒丟給二大*爺:「老二你嘗嘗。」
又拆一盒給自己的二兒子和三兒子:「都嘗嘗。」
「有糧叔,也給咱們分一根嘗嘗唄,一根就行,嘗嘗這大領導們抽的煙,都是啥味兒。」外面院子裡不知道啥時候也跑來不少人看熱鬧,這會兒都起鬨起來。
「是啊有糧大爺,給咱也分一根嘗嘗。」
「有糧大爺你可真有福氣,都抽上領導的特供煙了。咱公社書記都沒這待遇。」
人群非常熱鬧,一片恭維之聲,沈有糧也飄飄然起來,又拿了兩包煙朝外面丟出去:「都分分,嘗一下。」
外面人還吵著不夠,有人叫喊著沒分到,沈有糧還想再散煙,卻被旁邊的韓金花一把將剩下的煙都給拿走,收起來。
韓金花面上卻笑著說:「哎呦真是,這哪有個頭啊,青山找領導還有事要辦,這煙到底是體面些。改明兒我稱一斤菸絲,大家想咋抽咋抽。」
把這一茬給打岔過去。
院子裡沒分到煙的,心裡不大高興,但也不至於露出來。
沈南星又拿出了酒:「這酒可是京市酒廠出的,我聽人家說,這可是國宴用酒,就是那些大領導們接待外賓的酒,這也就是省里有關係的領導,後勤上能給分幾瓶,一般領導都摸不著呢。」
事實上麼,就是京市酒廠新款包裝的酒,跟以前比換了個包裝罷了。
只是在豐省這邊沒有賣的,這邊一般都是賣當地酒。別人也不知道,沈南星想咋說咋說。
「國宴用酒不是茅台嗎?」有人說,「茅台可得八塊錢一瓶呢。這酒也不知道多少錢。」
「那也不能就喝一種酒啊,得叫人家外賓都嘗嘗嘛。」都不用沈南星解釋,邊上就有人說,「多少錢也不是咱老農民買得起的,今兒咱們可都開眼了。」
「哎呦乖乖,這酒盒子上都印的有個『供』字。」
「老鱉你讀了幾天書,還認識供字啊。」
人群哄堂大笑。
這次韓金花學乖了,不等沈南星再說什麼,趕緊把這兩瓶酒拿走,塞給三兒子沈青山,叫拿屋裡去。
沈家老三沈青山,在縣高中當老師,正在找關係調往教育局。
在這年代,只要有點子關係,這麼操作並不是多難的事,老丈人那邊已經給了準話,調動就是這個月的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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