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不夠住,那就把所有床鋪打通,搞大通鋪,擠一擠嘛,反正一切都是為了學習,這年代就沒有誰會嫌棄學習的條件艱苦,有機會學習,就已經不苦了。
正說著話,劉蘭香就從教室里跑出來,看見沈南星就問:「見過高老師了?」
「對,我想著你在上課,就沒叫你。我下周一再來。」沈南星笑著說。
劉蘭香拉住沈南星的手,不讓她走:「這都中午了,吃過飯再回去,看過你大伯娘了?」
沈南星點頭。
沒辦法,就被劉蘭香給拉去學校食堂了。
如今的學校食堂也賣飯,但賣得很少,絕大多數學生和老師,都是自己從家裡帶糧食來,學校食堂給加工,或者是直接用自己帶的糧食,換學校食堂的飯菜。
飯菜都很簡單,多是二合面的饅頭,還有紅薯窩窩頭、野菜窩窩頭,菜更簡單,豆角干、茄子干,蘿蔔白菜各種野菜等等,今天中午有一道豬油渣白菜燉粉條,就已經是難得的美味了。
同學們都在爭分奪秒地吃飯,還有不少人一邊吃飯一邊在學習,那可真是能把筷子送到鼻孔里的狀態。
這邊劉蘭香和沈南星一起吃飯,還有不少認識的同學,大家知道沈南星被迫嫁人後,她婆家還願意叫她繼續參加高考上大學,也都為她高興。
大家說著說著,就又開始討論學習上的問題。
學生們基礎薄弱,尤其是數理化方面,很多題目都看不懂。
沈南星左手拿著饅頭,右手在同學的草稿紙上寫寫畫畫:「這個電路圖,問雙刀雙擲接到那邊是安培計,那邊是伏特計,你們看這個圖上……」
一邊講著,不斷有同學圍上來。認識的都知道她講數理化的題,目比老師講的還要好。當然,也是因為學校現在沒有好的數理化老師。
高中知識其實她都忘光了,不過數學和物理題嘛,沈南星這幾天在家裡翻看了課本,大致能撿起來,主要這些同學問的也都是比較簡單的題目,沈南星稍微思索一下,就能給出答案,一步步講解。
劉蘭香和其他同學一樣,都十分認真地聽著。
一開始就三五個人,等她把手裡這幾道題目講完的時候,身邊已經圍了個水泄不通。
爭分奪秒,求知若渴,對學習的態度幾乎是狂熱。
這種情況大概也就這個年代能看到。
學校食堂的阿姨也不趕人,還給沈南星倒了一碗溫水叫她潤潤嗓子。
一直到下午的預備鈴聲響起,大家才驚覺,時間過得這麼快!
同學們都回教室去上課,口乾舌燥的沈南星,拉住劉蘭香,給她了一紙藥方,讓她周末回家的時候,照方抓藥帶回去給她媽媽吃。
劉媽媽有慢性肺氣腫,很多年了,長期吃藥,但控制的效果也不怎麼好,平時只能在家做個飯,再多的活就做不了,喘不上氣來。
叮囑完了劉蘭香怎麼叫她媽吃藥,沈南星這才終於從學校離開,又去了趟縣供銷社。
稱了二斤桃酥,二斤米花糕,又買了兩瓶黃桃罐頭。
又看到路邊有賣粽子的小攤兒,說是靠近縣城的光明公社棋子灣大隊的集體經營攤位。
不允許私人做買賣,但如果是集體的就可以。
顯然這個棋子灣大隊有腦子活套的人,掛上集體經營出來掙錢,雖說掙的錢歸集體,但自己肯定也能順便多些收入的。
午飯沒吃多少的沈南星,要了兩個粽子,葦子葉包的白粽子,淋上麥芽糖漿趁熱吃,正是沈南星格外想念的味道。
後來的粽子花樣特別多,肉的蛋的火腿的,還有各種奇奇怪怪的口味,但怎麼吃都再也不是記憶中的味道。
*
醫院裡,金元寶病房外的走廊上。
金家人哭天淚地。
金元寶的姐夫,副縣長孫慶江又低聲問道:「祝老是中醫,不知西醫上有沒有辦法?」
院長陳耕良就仔細解釋道:「病人剛入院的時候咱們西醫診斷是性神經興奮,按照常規手段進行治療,可各種藥物都用過,並沒有效果。通常來說不大可能存在這種情況的,比如給病人使用鎮靜劑或麻醉之後,病人陽強的症狀通常會得到緩解,可在金小侄的身上,沒用,麻醉都沒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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