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代辦案很有些簡單粗暴,也沒有對案情保密的意識,等勘察完現場,直接就要把沈家的人都給帶走。
「所有人都先帶回派出所詢問,派人去城裡,帶沈青山回來問話。」
這下老三媳婦張玉茹坐不住了,立刻說道:「憑啥啊,你們去城裡帶人,在單位上的影響多不好。又不是我們家青山偷的錢!」
沈青山才剛調到教育局當辦事員,才剛上班,這時候要是被公安找上,那以後在單位還咋做人。
「現在都是嫌疑人,都要問話。」公安說道,「包括你,你們家所有人,都要跟我們回去接受詢問。」
田彩雲立刻昂著脖子說:「去,幹嘛不去,沒做虧心事,怕人家公安同志做什麼?叫人家問嘛,調查清楚,看看到底誰是那個賊!」
張玉茹臉色鐵青:「二嫂你們在農村當然不怕,但青山在城裡教書,公安去帶人,不管有沒有事,那閒言碎語都能把人給淹死,這叫青山以後還怎麼工作?」
公安說道:「這是我們辦案程序,如果都怕影響的話,那我們還怎麼辦案?不詢問犯罪嫌疑人,罪犯逃脫了咋辦,誰來負責?」
田彩雲眼中帶著一絲快意。
這個家裡,就沒人看得起他們二房,老三兩口子占了那麼多便宜,還整天一副城裡人的嘴臉,高高在上的,每次回來,廚房的事一點兒都不沾,伺候公婆更是光動動嘴,一會兒嫌棄豬圈臭雞屎臭,一會兒嫌棄廚房碗筷髒,嫌棄房樑上有蜘蛛網,動不動就是他們城裡咋樣咋樣,偏偏公婆還都捧著她,可真是恨死個人。
現在,她倒要看看,老三在單位被公安帶走,被查出來偷盜,被判刑,老三家的以後還怎麼做人!
江羅春也說道:「每個人都有配合公安調查的義務。偷竊兩千塊可不是小數目,大案子了,查出來判刑最少五年起步。到時候就別說工作不工作的事了。」
張玉茹一咬牙,恨恨地一跺腳,瞪向韓金花:「媽,您說這事兒咋辦吧!老三要是出什麼事,我,我就跟他離婚!當年我可真是瞎了眼了,找個農村男人,多少城裡條件好的我沒嫁,就嫁到你們這一家子爛泥里來!行啊,回去我就離婚,離了老三我還能再嫁個更好的!」
韓金花頓時搖搖欲墜。
沈有糧擰著眉頭,還想說什麼,韓金花卻是忽然大哭出聲,撲倒在地:「公安同志,不用去找老三了,我說實話,我說實話,這一切,都是誤會,是我們老兩口豬油蒙了心,怕旁人跟我們家借錢,就故意假裝錢被偷了……」
「媽!」
「娘!」
「奶!」
二叔二嬸和幾個堂哥堂姐們,一個個都尖叫起來。
韓金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我們這當老人的也不容易啊,那些錢是大兒子寄回來給我們老兩口的,我們老兩口本來應該想怎麼花都行,可這家裡兒子兒媳孫子孫女的多了,給誰花的多點給誰花的少點,都要鬧……」
田彩雲不幹了:「媽你說這話就喪良心了,給誰花得多給誰花得少?你分明是全花給三弟給小妹家了,給我們家別說是花的少了,那壓根就是一毛不拔!」
韓金花哭聲一頓,但立刻就又哭起來:「老二家的你懂什麼?給顯宗找那臨時工,本來花個幾十塊就行了,可是現在被鬧開了,多少人都盯著,公社領導說真要上下打點關係的話,沒個兩三百都下不來!一個臨時工,花兩三百?那不是冤大頭嗎?」
田彩雲怒道:「就算是臨時工不說,那要給顯宗娶媳婦總是正經事吧,這錢總該花吧。」
韓金花:「你看那張家姑娘家裡條件是好,可人家要的也多啊,要彩禮要東西,算下來就得兩三百不說,人家還要給弟弟找個工作,那一個工作沒有幾百能拿下來?這樣的孫媳婦就算是娶進門,也只會整天想著貼補娘家,是亂家的禍害。」
田彩雲快要被氣死了:「是是是,反正在你心裡,顯宗的工作也好媳婦也罷,都是不好的,都不能要!就該把錢都給他三叔他小姑子一家用!」
韓金花苦口婆心:「你咋就不懂事呢,他三叔這次調動工作重要的很。等他三叔回頭安置好了,還怕給顯宗安排不了工作?到時候不用你去找,那說親的媒人都能踏破咱家大門。」
田彩雲都被氣笑了:「媽你怎麼說都有理,反正就是錢不能給我們二房花一分一毛就對了。」
公安同志可不願意聽他們在這兒掰扯:「大娘,這可是辦案呢,正經事,你可得對你說的話負責。所以真的沒有人偷盜,就是你們自己在鬧妖,沒案子?」
韓金花連忙跟公安同志道歉:「對不起啊叫你們白跑一趟,這就是我們的家務事,錢沒丟,存摺是我自己偷偷塞給我三兒子,叫他去縣城取了錢,對外說存摺被偷了的,真沒丟,沒案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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