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讓沈南星繼續寫複習筆記,繼續出題,在不耽誤她自己複習的情況下。
當然不會耽誤,寫筆記和出題,本身就是對知識的加強鞏固。
沈南星想了想,在報紙上刊登出來的思維導圖,以一個基礎知識點為中心,把這一整個知識的部分都給學透,形成一個知識體系。
後來的老師學霸們都會提到,要建立知識體系。
跟後世不斷創新到變態的題目比起來,現在的考試可就太友好了。
後世書本上教給你1,考試要考的可能是100。
現在書本上是1,考試通常就是圍繞著1轉,適當延伸。你只要學會1,掌握1,就能考得不錯。
考慮到這些實際情況,沈南星的這份正式複習筆記,和練習題,也不能太難,還是要以書本上基礎知識為主。
說干就干。
說實話,數理化的課堂上,老師們講的內容對她沒有太大幫助,她就專心按照自己的思路複習,順便正式搞一份複習筆記,和練習題。
練習題貴精不貴多,後來有母題的概念,她就想辦法整理出來一套母題。
有條件的在把母題吃透的前提下,再繼續做更多練習題,沒條件的把母題吃透,也能把知識點掌握得很不錯。
語文和政治課,沈南星非常專心地聽課。
尤其是政治課,她得好好學學怎麼答題,不能答敏感的東西,不能答歪,不能寫擱在現在不合時宜的言論。
數理化的老師,在知道沈南星的水平之後,也不管她上課做什麼。
實際上班裡學生太多,要解答的問題太多,老師們已經精疲力盡了,如果某個同學自己上課摸魚,老師其實也沒有精力管,提醒你一句,你不聽,那就算了,多的是要上進的同學。
但是,任何時候,其實也都不乏混日子的,有些人竭盡全力也未必能來學校複習參加高考,有些人,卻是被家長逼著來的。
比如班裡的陳國棟,他爹是縣醫院院長陳耕良,還有跟陳耕良一起玩的,紡織廠廠長兒子李遠航,肉聯廠銷售科主任兒子趙立業,這幾個人都是被家長逼著來學校上學,參加高考的。
老師對他們的要求就是,遲到早退都隨意,聽不聽課也不管,只要別鬧事,別耽誤其他同學學習就成。
家裡爹媽管得嚴,他們一大早起來,要麼直接出去玩,要麼是太困了就到學校趴桌子上睡覺,睡醒了也不管啥時候,直接走人,翻牆出學校到處閒逛,找地方打撞球,打牌,或者是騎自行車跑其他地方玩,等到晚自習放學了再回家。
反正日子就這麼混著唄,這些人就算考不上大學,也有家長給他們托底,隨時能給安排工作,其他人怎麼比?老師也都知道,管過一兩次,人家不聽,還嘲諷老師工資低,嘲諷這些同學以後即便上了大學,出來給分配的工作也未必有他們家裡給安排的好。
所以,就這樣吧,沒人管他們。
沈南星剛來的這兩天,那幾個人壓根兒就沒來,到第三天,才碰上這群人來上學。
班級人太多,他們一到教室就睡覺,剛開始還沒發現來了新同學。
等到睡醒準備走的時候,大搖大擺從教室後門經過,就瞅見了還坐在最後一排,臨時在後門邊上加了一套桌椅的沈南星。
沈南星實在是太漂亮,衣服雖然也是這個時代最普通的白襯衫,但她穿的白,就是跟別人不一樣。
別人的白襯衫久不久才穿一次,即便如此,也都免不了洗得發黃,顯舊。
而她的白襯衫,特別白,白得像那梔子花一樣,越發襯得她一張小臉白裡透紅。
她低頭認真寫字的時候,那吹下來的眼睫毛又卷又翹,跟小刷子一樣,鼻樑高挺,弧度優美,那嘴唇紅嘟嘟的。
襯衫的扣子繫到了最上面,脖子處,可扔能看到她那纖長白嫩的脖頸。
陳國棟一下子就走不動路了,就站那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沈南星看。
沈南星早就感受到這讓人不舒服的目光,她寫完手裡這道題目,轉頭看去,立馬就對上了已經看呆了的陳國棟。
而此刻,陳國棟也才看到沈南星的正臉。
他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唾沫。乖乖,這,怎麼能這麼漂亮,比他剛才光看到側臉時想像的還要漂亮。
比那電影上的明星都漂亮。
已經從前門出去的狐朋狗友李遠航和趙立業,明明瞅見陳國棟起身了,他們才出去的,可等半天愣是沒見陳國棟從教室後門出來。
這倆人就跑到後門來找,結果就看見陳國棟正對著後排一個女生發花痴呢。
「棟子,幹啥呢。」李遠航喊了一聲。
趙立業忍不住臥槽了一聲:「棟子你對著咱班長發啥花痴,小心班長抽你。」
劉蘭香正專心做題呢,直到這會兒聽見有人喊班長,她才下意識抬頭,然後就瞅見陳國棟在對著沈南星發花痴。
劉蘭香的臉色一下子就黑了:「陳國棟,你耍什麼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