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後韓秋梨家裡家外一把抓,伺候欒秋霞照顧一家子,實在是辛苦。
如此想來,這輩子是因為她給欒秋霞的腦出血給治好了,反倒是讓談家勝和方雪梅順利結婚,才有了今天這麼一出。
當然,沈南星可不會覺得這事兒怨自己。只是可想而知,大伯大娘一家,以後的日子怕是沒那麼消停了。
梁嘉年在邊上,也是看得目瞪口呆,他忍不住伸手搓搓自己的臉,嗯,這日子過的,夠鮮活。
今兒中午的席面,可真是熱鬧的很。
16桌都不夠坐,後來又添了兩桌,就這還都沒叫娃娃們上桌,娃娃們都是大人給拿個饃夾碗菜,端到一邊上去吃了。
「咱大隊幾十年都沒辦過這麼熱鬧的喜事兒,幾十年都沒吃過這麼體面的席面了。」
邊上就有人偷偷笑:「那是,也幾十年都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新媳婦。」
談小禮拉著沈南星一起,和梁嘉年、小王獸醫,陳國棟趙立業李遠航他們幾個一起坐著吃席。
原本這坐席是男女不同席,各坐各的,但談禮非要拉沈南星一起坐,沈南星也願意坐這兒,就沒人多嘴,有那嘀咕的,立馬就被人給懟回去,都新社會了,小南想坐哪坐哪。
這一桌除了他們,還有幾個位置是給談家明談家耀談家悅的。
不過麼,談家悅回屋去陪著她媽了,談家明和談家耀跟著幾個表兄弟一起,幫著招呼客人,幫著傳菜。
於是這一桌就坐得比較鬆散,就他們幾個,有倆空位呢,就不斷有人過來,跟談禮和沈南星說幾句話,喝杯酒,當然,是來敬酒的人喝,談禮和沈南星以茶代酒。
有那不會喝酒的,就坐下說兩句話,算是打過招呼了。
一波又一波,只差沒排著隊過來了。
後來還是談禮把談老太找過來,說幾句場面話,叫大家都別過來了,心意都知道,這才算完。
這一波波的,看得梁嘉年、小王獸醫和陳國棟三人,都是嘆為觀止。
「小南現在的名聲,可真是不得了。這要擱在古代,振臂一呼,一呼百應,造反隊伍都給拉起來了哈哈哈。」
小王獸醫笑著說。
梁嘉年想想也忍不住笑。
陳國棟幾人也都是笑得不行。
趙立業說:「也是他們不知道三哥的本事,不然湊上來的只怕也不少。」
說著,趙立業就又說到,上次給縣飼料廠弄的那個粉碎機,特別好使,隔壁新義縣飼料廠也打聽到他頭上,問問能不能幫著給他們也弄一台。
李遠航也跟著說,東郊棉站想弄一輛東風車,知道有個單位有報廢車要賣,但他們都不懂,不知道能不能修好,也不敢買。之前談禮在石頭場就開過東風車,李遠航就問他懂不懂,接不接這單生意。
接啊。
幾個人湊在一起低聲聊著。
小王獸醫對這些機械類的不感興趣,他在跟沈南星說著公社飼養場的事。
「前兩天回家,聽我老子說了一嘴,現在國家搞開放,還要搞啥改革,反正意思就是,以後教育醫療等等這些開支,要交給地方負責。地方咋辦?那只能往下攤派,縣裡派給鄉里,鄉里派給村里。最終還是得從老農民身上出。還有公社的飼養場,以後就是鄉鎮企業,得自負盈虧,工人工資也都得自己出……真這麼搞,現在各個公社的那些社辦企業,我看得倒九成九!」
如今的社辦企業,早已違背了最初作為補充經濟體的初衷,已經淪為徹頭徹尾養閒人的地方,裡面能幹活的沒幾個,都是關係戶。
領著公家發的工資和糧食補貼,卻創造不了相應的價值。
小王獸醫嘆氣:「等文件下來,我看飼養場就得第一個倒閉。」
小王獸醫:「培育種豬技術難度太高,成本也太高,風險太大,我不行,搞不定。我就一獸醫,我拍拍屁股回縣裡上班,那些工人,可真不知道要咋辦。」
現在公社在養著這些社辦企業,虧損了也是從公社財政上出錢。
一旦改革開始,上面不斷往下攤派,教育、醫療,甚至是基礎建設,都要從基層拿錢,那基層的壓力會驟然暴增,到時候哪裡還有錢給這些吸血的社辦企業?
小王獸醫說著,就嗤笑一聲:「我跟牛主任說,牛主任直接說不可能,這可是公社的養殖場,公家單位,天塌下來公家擔著。就算是真倒閉了,公家也會給工人安排去處。無非是那些臨時工都要被清退,那有啥,本來就是臨時工。」
沈南星:「你什麼想法?」
小王獸醫:「我能有啥想法,我那點三腳貓的技術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飼養場要從公社脫離出來,我也沒本事負責。反正,就隨便吧,我也是混吃等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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