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保抿著唇,緩了緩才嘆氣道:「不是我跟桂英發火,這都不知道第幾次了,顯宗賭博被我手下人抓到。第一回不認識給帶回所里了,第二回人家認識他,偷偷就給他放走了。第三回第四回,有些時候我都不知道,人家直接給他放了。今天竟然又被抓來!我上上下下都得打點,我臉面往哪兒擱!」
沈桂英也是氣得不行,她一邊給林克保泡茶,一邊咬牙說道:「我親自回家一趟,跟我媽和二嫂說說,再有下次……就不管他了。」
林克保哼了一聲,到底沒再多說什麼。
又問沈青山過來是不是有事,沈青山也沒隱瞞,又把沈南星的事情說了一遍。
林克保臉色更加難看起來。
自己老婆的娘家還真是,不是鳳凰,就是草包!
可惜這鳳凰,不是落在自家枝頭。
今年絕對不能叫她考出好成績。
甚至……
都不應該叫她再參加高考!
當初真要是把她嫁到金家就好了。
林克保又問沈桂英:「秀秀放暑假了吧?叫她別回來,在學校繼續學習也好,跟著老師出去調研也罷,不要回來。」
沈桂英點頭:「秀秀說要跟教授一起參加什麼基層實踐,應該就不回來了。她讓我們不用擔心,她轉了專業後,現在學習方面比較輕鬆,教授特別喜歡她。」
而說起金家,沈南星再次聽到金元寶的名字,是從韓秋梨的口中。
今天韓秋梨和二哥談家明一起來縣城,準備給韓秋梨扯兩身衣服料子做衣服,再採買一點結婚用的東西。
他們已經看好時間了,後天去領證,等到高考結束再辦酒,不然沈南星沒空參加。
今兒過來縣城買東西,中午就拐過來在家裡吃飯,談家明去幫著挑水了,韓秋梨和沈南星談老太閒話家常,也就說起了老家村裡的事。
「金元寶和宋柳結婚了,就前幾天的事兒。辦得很是風光,在公社的街口擺了二三十桌的席面,人來人往的,熱鬧得不行。」
韓秋梨就是這麼一說。
更具體的,還是從小王獸醫嘴裡知道的。
小王獸醫自從上次跟沈南星聊過之後,就跑了好些地方,找養雞的資料,甚至還去了幾家養雞場看情況,今兒過來是跟沈南星討論雞瘟的事,他去的那家養雞場,正好發雞瘟,養的兩千隻雞,沒了一多半。
他過來是想問問沈南星有沒有辦法的,正好碰上韓秋梨在說金元寶的事。
「那金家就是想跟你們家比,先前大勝哥結婚,事兒辦得大,十里八鄉都津津樂道,金家就想壓你們一頭,就把事兒辦得更大更風光。」小王獸醫冷笑。
「金家辦事那天,金元寶他姐夫,就是孫副縣長親自到場,他都去了,縣裡知道消息的領導,又礙於面子的,哪個不得去一趟?有些就算是人走不開,禮也會到。」
小王獸醫很是看不上金家那做派。
「那金家把禮單桌子擺外面,還搞了個喇叭,寫個禮單,還要拿喇叭唱名。光說名字,咱下面的平頭百姓也不認識啊,人家就把單位職位都給喊出來。教育局劉局長,上100禮金,城關派出所林克保所長,100禮金……」
沈南星也就是笑了笑。
小王獸醫又說:「人家還請了樣板戲,連唱好幾場,咱們大隊,還有附近大隊,甚至是其他公社的,也都跑過去看戲呢。我估計啊,你們村里肯定也有嚼舌根的。」
韓秋梨就點頭說道:「村里人都在說沈家爺奶不厚道,說沈家小姑,給咱家的事兒上禮50,給金家的事兒上禮100,這是在故意踩咱家面子。大嫂她,她……」
沈南星挑眉。
韓秋梨頗有些不好意思:「大嫂她還跑去沈家門上罵了一通,說不想跟咱家攀親就別攀,瞅著小南有本事了就想攀上來,攀上來了,又嫌面子過不去,還要踩咱們。50也好100也好,捨不得就別給上禮,缺你那50塊錢人家都不活了!」
韓秋梨忍不住去看沈南星的臉色,見沈南星還帶著笑,她才又繼續說道:「大嫂指著沈家奶奶的鼻子罵,還又把從村里人嘴裡聽來的,小南你沒結婚時候,沈家奶奶對你不好的那些話,翻來覆去地說。說沈家奶奶就是個勢利眼,是個面甜心苦的老妖婆……」
沈南星連忙問:「然後呢?」
韓秋梨:「大嫂罵一句,對門的秀英嬸子也跟著說幾句,然後……然後就把沈奶奶給氣暈了。大嫂還罵她肯定是裝暈,又想賴在小南頭上,說小南不孝。大嫂說她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跟你沒關係,叫沈家奶奶去找她!眼看著亂的不行,婦女主任罵了秀英嬸子兩句,把大嫂給拉開拽走了。後來反正沈家奶奶這兩天都沒出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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