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她耳根泛起紅痕,不由得輕笑,「天色已晚,無人看到。」
阮音見他清冷的臉上露出罕見的狎昵,方才還未緩下的心跳愈發砰砰跳動起來。
她總歸不如他那般氣定神閒,即使無人看到,在這偌大的庭院內摟摟抱抱,心也懸著,只好鴕鳥似的將頭埋進他肩窩裡,自我催眠。
他步履輕緩,輕而易舉地掂了掂輕飄飄的重量,沿著甬道往屋裡走去。
霜色的地上,將兩人的身影拉得老長,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一人。
屋內只留了一盞昏黃的燈,甫進門,她便被他放在書案邊上坐下,腳心挨不著地,令她整個人提心弔膽。
就在她屏息之際,身側銀釭里唯一的亮光也熄滅了,整個房間霎時被濃稠的夜色籠罩。
她錯愕了一下,身前卻已有沉甸甸的分量向她傾來,唇邊也被另一張柔軟的唇封住了,略顯熾熱的氣息不緊不慢地餵進她嘴裡。
昨晚的記憶像潮水般朝她席捲而來,腦袋裡輕飄飄的,一時分不清虛實。
胸腔的空氣被擠壓去了,讓她不得不將身上的人當成救命稻草,牢牢攥緊了他的掩襟。
她無意識「唔」了一下,卻感覺後腦勺被他扣住了,他舌·探了進來,追得更緊,黑黢黢的夜裡,甚至能聽到羞·恥的咂·咂水聲。
經過了昨夜,他以為兩人的關係已水到渠成,自然也拋去了往日的矜謹,修長的手沿著她渾圓的肩膀往下,一寸寸將她丈量。
最終,指尖纏住了衣·帶,停頓片刻,輕輕一扯,那衣結便鬆了開來。
就在此時,他的手忽然被緊緊摁住。
「不……不要……」她咬著唇乞求。
她理智漸漸回籠,慌不擇言道,「我今日剛來了月信。」
話音剛落,空氣霎時凝住了,方才的燎原之勢也在一瞬間降到冰點。
她才想起,同樣的理由,她在半個月前剛用過。
她嚅動著嘴,想解釋什麼,一張嘴,卻已先帶了哽咽。
「我知道了,」他語氣平淡,一邊替她重新系好衣·帶,一邊說,「你若不想,我也不會逼迫你,等你什麼時候接受我了再說。」
「我不是……」
「妤娘心頭可有別人?若有,也不妨告……」
「沒有!」她急忙打斷他,「不管你信不信,我從來沒喜歡過別人。」
「那我呢?」
她滯了下,才緩聲道,「我不討厭與你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