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台上有個人影。
他微微皺眉,往裡走近了些。
那個人影身形嬌小,幾縷頭髮在晚風中隨意飄揚,她整個人似乎也搖搖欲墜,要是風再大一點,她說不定就會被風吹走。
陳圖森緩緩地走過去,站在她的邊上,側頭看去。
「林晚星?」
「嗯?」林晚星扭頭看了過來,雙眼迷濛,綴著細細碎碎的星光,像是摔碎後被重新粘起來的玻璃球。
陳圖森的心驀地被玻璃渣子扎了一下:「真是你啊?怎麼不開燈?」
林晚星仰起頭,閉上眼睛說道:「我想安靜地吹吹風。」
恰好一縷晚風吹來,吹散了她額前的髮絲,飄飄揚揚的頭髮拂過有意無意地拂過陳圖森臉頰。
像一片羽毛在臉上掃過,酥酥痒痒的。
陳圖森眉頭微蹙,輕輕向後退了兩步,避開了髮絲,卻沒注意到它們已纏繞在他的心頭。
林晚星很不對勁,她身上沒有酒氣,身邊也沒有酒瓶,整個人卻跟醉了一樣。
他不是一個會關心人的人,但他此刻的心卻像被輕輕地揪著,不舒服。
他不善言語,不懂得如何安慰人,只能笨拙地問:「你怎麼了?」
林晚星仍閉著眼睛,嘴角淺淺地笑了一下:「就是想吹吹風而已。」
她沒回答,但他不笨,想到她下午說她媽媽過來,還要上來他們住的房子看看。
他很自然地就想到,她可能是跟媽媽發生矛盾了。
至於是什麼矛盾,他更不好問。
畢竟,他覺得自己和林晚星,好像也還不到可以互相關心對方私事的程度。
只是,哪怕他不問,有些答案也會順其自然地冒出來。
大概是知道了她和異性合租吧?
陳圖森站在邊上,一句話不說。
他覺得怪尷尬的,可是也不知道自己就這麼走掉,會不會不好。
如果她和媽媽真的因為合租的事吵架,那他多少是有點責任的。
陳圖森又陪她站了一會,終於開口說道:「你也別難過了,我很快就搬。」
「嗯?」林晚星終於睜開眼睛,不解地轉過頭看著他。
「我找到房子了。」
其實他前兩天就找到一個挺合適的房子,就在公司附近,步行5分鐘就到。只是房租稍微貴一點,要4000元。
他還沒確定下來,他也不太確定自己在猶豫什麼,只是還想再觀望下。
可是,就在剛剛,他決定了。
遲早都要搬的。
雖然不是他的錯,但他也不想再給林晚星帶來麻煩。
「快的話,這周末就可以搬。」
當時房產中介跟他說,拎包入住,簽合同了就可以立刻搬進來。
他說完,小心地抬眸,在夜色中觀察林晚星的反應。
可是,奇怪的是,她好像並沒有感到開心。
她的眉毛緊緊地擰在一起,嘴巴驚訝地微微張開。
一陣涼風颳過,割斷了串眼淚的細線。
林晚星的淚珠斷線,終於忍不住滾落下來。
她哽咽地問道:「你要搬走?連你也不要我了?」
上天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她今天剛知道她媽媽有男朋友了,剛確認了她媽媽在她剛出生不久就想不要她。
現在,她好不容易熟悉起來的室友也要搬走。
是不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喜歡她?沒有人需要她?
這個問題真的把陳圖森問倒了。
難道不是林晚星一直希望他搬嗎?
而且,他們一開始就協商好的,一個月後他就搬走。
「我們當初不是說好了嗎?」陳圖森頗為無辜。不過,他轉念想到,她之所以不開心,是不是還沒找到室友,要一個人負擔房租?
他關心道:「你是不是還沒找到新室友?」
新室友?
他們當初說好的?
哦,是……
林晚星想起來了,他們確實是這麼說過。
這一個月,他找房子,她找室友。
她一開始,確實有在認真找。
不過,後來跟陳圖森相處得越來越融洽,她又忙於工作的事,慢慢把這件事淡忘了。內心似乎已經默默接受了陳圖森作為自己室友這件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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