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為你好,你總不能一輩子呆在農村……」
「農村有什麼不好?這裡是生我養我的地方,我是不會離開這裡的。」沈妙妙看著嚴嶸冷峻的側臉,突然笑了,「不瞞你說,我嫁人就要嫁給本村人,還能繼續照顧阿爺……」
話沒說完,她的手腕就被嚴嶸狠狠攥住。他眼神冷得嚇人,「沈妙妙,你再說一遍試試?」
「疼……」她掙了一下沒掙脫,索性仰起臉直視他,「嚴總不是要我去讀書嗎?不是嫌我配不上您嗎?」她故意用指甲刮過他腕上的名表,「我這樣的村姑,就該找個……」
嚴嶸突然一把將她拽進懷裡,帶著薄繭的手指掐住她下巴,吻得又凶又急。
沈妙妙嘗到血腥味,不知道是誰的嘴唇破了。等她快要喘不過氣時,才聽見他在耳邊咬牙切齒地說:「你信不信,你敢嫁別人,我就把那人的腿打斷。」
院子裡阿爺的咳嗽聲適時響起,嚴嶸這才鬆了力道,卻仍把她箍在懷裡。
「你要是再激怒我,嚴嶸的聲音沙啞得可怕,滾燙的呼吸噴在她耳畔,「我就把你帶走,關在只有我知道的地方。」
沈妙妙被他抵在餐桌邊沿,後腰硌著堅硬的木棱。她看見嚴嶸眼底翻湧的暗色,像暴雨前的海面。
他的手指穿過她的髮絲,力道大得讓她頭皮發麻。
「你瘋了……」她聲音發顫,卻被他突然咬住脖頸。
疼痛混著酥麻竄上脊背,她腿一軟,被他牢牢扣住腰肢,仿佛要將她揉進骨血里。
「疼……」
聽到她喊疼,嚴嶸終於稍稍退開,卻仍將她困在雙臂之間。他低頭凝視她泛紅的唇瓣和脖頸上新鮮的咬痕,眼神暗了暗。
「知道疼就別惹我。」他聲音低沉,拇指撫過她頸側的紅痕,「再有下次,絕不輕饒
。」
沈妙妙別過臉去,「你真是有病。」
沈愛國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嚴嶸這才徹底放開她,若無其事地坐回椅子上繼續喝湯,仿佛剛才的失控從未發生過。
「這個給你。」嚴嶸遞給她一部最新款手機,「我的私人號碼已經存進去了,有什麼事情就給我打電話。」
沈妙妙還沒用過手機,好奇地拿過來,手指小心翼翼地划過光滑的屏幕。屏幕亮起的瞬間,她看到壁紙竟然是自己在田裡摘菜時的照片,不知何時被他偷拍下來的。
「我……」她剛想拒絕,抬頭對上嚴嶸不容置疑的眼神,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每天至少給我發三條消息。」嚴嶸用勺子攪動著碗裡的湯,語氣平淡得像在討論天氣,「早上一條,中午一條,晚上一條。」
沈妙妙攥緊了手機:「我不會用這個……」
「晚上我教你,記得給我留門。」
這時,沈愛國走了進來,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
嚴嶸立刻站起身,恭敬地扶老人坐下:「沈老,喝碗湯吧,妙妙燉了一下午。」
「好。」沈愛國接過碗,「聽說嚴總明日要出差?」
「明天一早就走。」嚴嶸給老人盛了碗湯,「S市那邊還有事。」
沈妙妙低頭擺弄著新手機,心裡悄悄鬆了口氣。但下一秒,嚴嶸的話就讓她的心又提了起來。
「不過下周我會回來接妙妙,」他微笑著看向沈愛國,「公司要舉辦一個活動,我想帶她去見見世面。」
「我不要!」沈妙妙猛地抬頭。
嚴嶸眼神一暗:「原因?」
「我要照顧阿爺……」她求助地看向爺爺。
沈愛國放下筷子,渾濁的眼睛裡閃著精光:「嚴老闆,我孫女從小在村里長大,沒見過什麼世面,恐怕會給你丟人。」
「沈老說笑了。」嚴嶸不緊不慢地擦了擦嘴,「妙妙很聰明,學什麼都快。再說……」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沈妙妙一眼,「她總要適應我的生活圈。」
沈妙妙的手指在桌下絞緊了衣角。
她突然意識到,嚴嶸這是在一步步把她拉進他的世界,讓她無處可逃。
當晚,沈妙妙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窗外的月光透過紗簾灑進來,在地板上勾勒出斑駁的影子。她摸出枕頭下的新手機,指尖輕輕划過屏幕,那張偷拍的照片在黑暗中泛著微光。
「吱呀——」房門被推開的聲音。
沈妙妙迅速把手機塞回枕頭下,閉上眼睛假裝熟睡。她能感覺到嚴嶸緩步走到床邊,床墊隨著他的重量微微下陷。
「裝睡?」嚴嶸的聲音帶著笑意,溫熱的呼吸噴在她耳畔。
沈妙妙依舊閉著眼睛,但睫毛不受控制地顫動。
嚴嶸低笑一聲,手指撫上她的臉頰,順著下頜線滑到頸側,在那個新鮮的咬痕上輕輕摩挲。
「疼嗎?」他問,聲音低沉得像是從胸腔里震出來的。
沈妙妙睜開眼,在月光下對上他幽深的眸子。那雙眼睛此刻褪去了白天的凌厲,卻依然讓她感到危險。
「不疼。」她小聲回答,下意識往被子裡縮了縮。
嚴嶸的手突然扣住她的後頸,迫使她仰起頭來:「撒謊。」他的拇指按在那個齒痕上,力道恰到好處地讓她輕嘶一聲。
「知道為什麼咬你嗎?」他的鼻尖幾乎貼上她的,呼吸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