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令覺得不妥當,只想同大眾份例一樣便可。
梁九功含笑道:「你收著就好。這也是萬歲爺金口玉言夸的你,說你的茶好。你的賞比別人豐厚,又有誰敢說什麼?」
晌午那幾個伺候的,可是賞賜都沒焐熱乎,就被奪回去了。
瑤令只得收下。
梁九功道:「你既知道賞賜多少的事,想必晌午的事你也是知情的。萬歲爺看重你護著你,你可不能辜負了萬歲爺的一片心。有些事兒,還是要上上心的。難不成真的願意一輩子當個小宮女?」
瑤令眨眨眼,納悶的看了梁九功一眼。
這會兒這地方僻靜,也就只有她同梁九功兩個人。
遠些倒是有小太監小宮女提燈候著。
她便低聲道:「公公,您這話從何說起呢?宮女二十五歲就要放出去了。我也不可能在宮裡一輩子的。」
梁九功氣得一口氣都差點沒提上來。
這丫頭平日裡看著挺機靈的,他也瞧著她穩重踏實不老實巴交的,覺得挺好的,這樣不容易被人欺負。可怎麼在這方面就是個榆木腦袋呢?
二十五歲放出去,那還能有人要?
這麼大的年紀了,縱有金銀傍身,出去了還能不被家裡人搶奪?
多少宮女出去後窮困潦倒死的悽慘的。哪有一直待在宮裡的好?
便是不做嬪妃,做個體面的姑姑嬤嬤,難道還不是終身有靠?
再說以她的家世,做個姑姑嬤嬤都已經是最差的結果了。
這丫頭怎麼老想著出宮呢?
梁九功不得不將話說的更明白些:「乾清宮掌事宮女的選拔,你要用心些。」
言盡於此,梁九功不能再多說了。
他先走一步,留下瑤令獨自站在暑熱的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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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安置了,梁九功才稍微得出些空來。
跟前的趙昌來他這裡匯報情況。
「公公,查實了,晌午溫雅送的茶水確實出自瑤令之手。是溫雅搶著要來御前奉茶的。當時兩個托盤,她只搶了一個。」
「那茶就是普通的冰茶,並沒有加什麼特殊的東西。」
也就是說,晌午康熙的著涼就真的只是著涼,不是溫雅所說的瑤令要蓄意謀害聖上。
溫雅受不住被打,打的時候不能說話,打完了,自己能動的時候讓小宮女把嘴巴里的木塞子取出來,哭著控訴說那冰茶是瑤令準備的,就是用來陷害她的,是瑤令在茶里下毒要謀害聖上,不關她的事。
梁九功就讓人去查了。
可直到現在,溫雅還是一口咬定瑤令要對聖上不利,畢竟那杯茶真的是瑤令準備的。
哪怕查實沒有什麼添加,瑤令攤上這個事,被調離乾清宮是一定的。溫雅將這事鬧出來,後宮的娘娘們也都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