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令琢磨了一下太子的意思,才道:「若是那樣,恐怕就有太多人的眼睛會盯著奴才的哥哥了。」
太子笑道:「你自個兒就是汗阿瑪跟前的大紅人,還怕太多人盯著你哥哥?」
瑤令瞧著太子面容上與康熙如出一轍的深思洞察模樣,這樣的神色在年輕的太子身上瞧見竟是一點都不違和的。
瑤令輕聲道:「奴才家裡在侍衛之中並無根基。奴才的哥哥孤身一人進來,若再叫眾人打眼,恐怕日後也不利於他在殿下身邊當差。」
太子笑吟吟的:「等你哥哥到了孤的身邊,孤就是他的主子。」
瑤令為這話心裡驚了驚,但還是跟著點頭道:「奴才哥哥侍奉殿下,殿下當然是他的主子。」
太子忽而極老成地道:「杭佳氏一族出身正白旗,祖上也是驍勇善戰的,從前正白旗隸屬何人你是該知曉的。先帝爺收攏了正白旗,但其一族卻不曾重拾聲威,只管成了上三旗的包衣奴才。這個費揚阿雖在內務府當差,可他的騎術在年輕一輩裡頭也是一絕。」
「許多八旗子弟都比不上他。只要歷練個三五月,他比御前侍衛也不差什麼。」
瑤令很快反應過來,這是康熙說的話。
太子學來,神態語氣分毫不差。
這御前侍衛的名額可不是一般人能得的。非得是康熙的寵臣不可。
乾清門的侍衛雖稍稍低些,但將來也是高升的重要通道。
杭佳氏一族一兩輩子都在內務府打轉做包衣奴才的,康熙突然把年輕一輩拎出來,一個做了乾清宮的掌事宮女,一個做了太子的貼身侍衛。
這是要把他們家綁定在大小老闆的船上啊。
往深了想,把正白旗出身的包衣奴才放在太子身邊做護衛,這是要給被忽視太久的正白旗眼神了嗎?
雖是太子將這番話學給她聽的,但瑤令覺著,這就是康熙想要與她說的話,只不過叫太子轉達。
康熙怎麼就想著要拉拔正白旗了?
聽康熙的意思,似乎十分看中費揚阿的騎術。
太子瞧著瑤令似在想著什麼,微微含笑,也不說話了。
「本宮遠遠就瞧見太子殿下了,近來一瞧,果真是太子殿下。」
鈕祜祿妃打對面過來,身邊奴才們簇擁著浩浩蕩蕩的,倒是顯得太子這邊只有簡簡單單的幾個人。
太子立定,還是給鈕祜祿妃行了禮。
鈕祜祿妃笑容更勝些,卻給太子全了禮數,太子微微側了身子,未曾受全。
這一下,鈕祜祿妃的笑容更深了些。
瑤令在旁邊瞧著,覺得此刻的鈕祜祿妃和之前的鈕祜祿妃看起來似乎不大一樣了。
「娘娘為何這樣看著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