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還像之前那樣,出去玩、出去騎馬,那樣子像什麼話?你這是不端莊,是丟我們烏拉那拉家的臉。」
舒善臉色蒼白,她只是抱怨幾句,卻沒想到會迎來額娘這麼嚴重地說辭。
以前她這麼說的時候,額娘不都是安慰她的嗎?
舒善覺得面前的愛新覺羅氏好陌生,陌生到她懷疑前十幾年的記憶都是假的。
「你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只有一件——懷上孩子,剩下四阿哥的嫡長子!」愛新覺羅氏還在念叨,「你的運氣很好,四阿哥雖然有兩個孩子,但都是格格,不足為懼,這就是老天都在幫你。」
舒善低著頭,悶悶地說:「但這些也不影響我騎馬...」
「你還想騎馬?這麼危險的動作不能做,聽到沒?」愛新覺羅氏厲聲道:「萬一懷了孩子,你要怎麼辦?」
舒善不敢說話了,原本挺直的背部也不自覺地彎了下來。
愛新覺羅氏還在那裡念叨,但舒善的心已經跑遠了。
在烏拉那拉家的時間過的很慢,明明是舒善的家,但她覺得比自己一個人在正院裡等著還要難熬。
好不容易等到回宮,舒善坐在馬車裡,鬆了一口氣。
她不自覺地回頭看向烏拉那拉家的門口,她有些疑惑,難道出嫁之後,這裡就不是她的家了嗎?
...
回到正院,四阿哥將舒善送進正院,很快又準備離開,「今晚我不在正院歇。」
舒善點頭,「好。」
目送四阿哥離開,桂嬤嬤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舒善,「福晉應該將四阿哥留下來。」
舒善撇撇嘴,「四阿哥不想留下來,我將他留下來又有什麼用呢?」
桂嬤嬤勸道:「但只要四阿哥在正院,那就代表了福晉您的地位。」
「四爺已經連著來了九天了。」雖然不是每天都會叫水,但舒善覺得,以四阿哥的性子,這已經是極限了。
桂嬤嬤並不是這樣認為的,「後院的那些狐媚子都是憑藉進門早才勾住了主子爺的心思,福晉進門晚一些,那只能占據更多時間,這才能有優勢。」
「但是...」舒善還沒說完,桂嬤嬤搶先說:「沒有但是,福晉您剛進門,要做的就是勾住主子爺,生下嫡長子。」
舒善喃喃道:「難道我的作用就只剩下生孩子了嗎?」
她不懂,那她跟著阿瑪學的那些騎射功夫,學的那些打仗的計謀又有什麼用呢?
舒善這麼和桂嬤嬤說了。
桂嬤嬤:「那些都是沒用的。」
桂嬤嬤的一句話讓舒善徹底茫然了,她呆呆地坐在位置上,桂嬤嬤之後說的話,她一句也沒聽進去。
都是沒用的...那為何阿瑪還會教她呢?
舒善仔細回想,好像是小時候的她格外感興趣,阿瑪這才教的,期間額娘還罵過阿瑪來著。
所以這只是她想學的東西而已,都說學以致用,她只能學,不能用。
舒善又想到了四阿哥的兩個女兒瑚圖靈阿、尼楚格以及她們的額娘。
她們早早進宮,也早早生了孩子。
看來這就是她往後的宿命了。
-
歸寧這天晚上,四阿哥沒去正院,但也沒去後院,也因此,
整個院子非常安生,沒有人對此心生不滿。
扣群478015966
但到了第二天,如果怨氣可以實質化的話,李知婉的怨氣怕是能夠覆蓋整個紫禁城。
「格格,快起來!」青蓮再次開始叫人,「再不起來,去福晉那裡請安要遲了。」
李知婉哀嚎一聲,猛地坐了起來。
福晉進門之後的最大壞處——請安。
舒善本人並不想讓後院的女人來給自己請安,覺得心煩,但桂嬤嬤並不這樣覺得,請安是福晉地位的彰顯,因此硬是讓舒善收回了每月初一十五來請安的想法,改成了每天請安。
並且因為舒善還要去給德妃請安,李知婉等人的請安時辰又被迫早了不少。
在冬日的時候,天不亮她們就要起來。
李知婉從前都是睡到自然醒,現在每天早起,有點為難她了。
不過幸好不用帶尼楚格過去,不然她肯定要找四阿哥告狀了。
這麼冷的天,還帶孩子過去,這是瘋了吧。
李知婉硬生生磨蹭到了最後的時辰才起來,匆匆喝了杯奶茶,帶著人前往正院。
由於賴床,李知婉是最後一個到正院的,不過上首還沒人來,也不算她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