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氏來一趟,待了兩個時辰就走了,李知婉又恢復了之前一個人養胎的日常,最近四爺也忙,一直睡在書房裡,已經有大半個月沒踏進後院了。
「也希望妹妹多和四爺建議一下,那麼多妹妹呢,都盼著四爺,妹妹平日也多占著四爺,姐姐不說什麼,但妹妹這身子不便,自然也要給其他妹妹機會。」舒善坐在上首道:「姐姐也不是不想自己說,但妹妹也是知道的,四爺更多還是去後院。」
李知婉是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舒善會因為四爺不去後院的問題找她,而且是讓她勸四爺去其他格格那裡。
要不是時間和地點不對,她很想問問舒善,她是冤大頭嗎?
李知婉不在意四爺去不去其他人那裡,但讓她去勸,那必定是不可能的。
四爺不願意去後院那些格格那裡,那是四爺的事情,怎麼也輪不到她來管。
李知婉覺得舒善大概已經在沉默中變態了,不然怎麼會想出這麼毒的方法。
「妾身可沒有那麼大的能耐讓四爺去誰那裡。」李知婉也不跟舒善繞彎子,「妾身能做的也只是等待而已,況且妾身只是一個側福晉而已,說是一個主子,但根本算不得什麼,還是身為福晉的姐姐您的話更有分量。」
舒善直勾勾地看著李知婉,再加上正院裡光線較暗,正好將她隱沒在暗處,讓李知婉感覺格外滲人。
「姐姐還有什麼事情嗎?」李知婉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離開正院。
舒善扯了扯嘴角,「妹妹也應該有容人的度量才是,況且只是一句話的事情,想來妹妹的話,四爺怎麼也會考慮的。」
「妹妹忍心看那些格格在後院蹉跎,卻連四爺的面都見不到嗎?妹妹你隔三差五能見四爺一面,又有了四個孩子,也該讓些機會了。」
李知婉只想回一句呵呵,這道德綁架不要太明顯。
「福晉這話就有點過了,四爺是福晉的主子,也是妾身的主子,妾身一個奴才,怎麼敢管到主子的身上。」李知婉冷硬地說,姐姐也不稱呼了,她直接對上舒善的眼睛,一點害怕都沒有。
「福晉還是要多想一想才是。」
說完,李知婉都不等舒善發話,起身離開,這正院她是一秒鐘都不想待了,讓她噁心想吐。
回到清風閣,李知婉乾嘔出聲,她只有前期才有孕吐,結果現在又被噁心回來了。
「主子,要不要請太醫?」柳嬤嬤趕緊上前抓住李知婉的胳膊,緊張地輕拍她的背部。
李知婉搖搖頭,「不用,太招搖了。」
從正院回來就請太醫,這不是明擺著在說福晉做了什麼嗎?
李知婉很厭惡舒善的做法,也硬氣地頂撞了她回來,但這是私下的事情,她不能鬧開。
然而事情一般都不能如願,李知婉緩和了一會兒之後便以為自己沒事了,誰知道晚上睡到一半被肚子疼醒了。
感受著熟悉的濡濕感,她認命地喊了一聲,「青蓮。」
青蓮很快上前,「主子,有什麼吩咐。」
青蓮站在床帳外,李知婉的聲音也沒有什麼異樣,一時沒能發現李知婉的情況。
李知婉嘆了口氣,「我要生了。」
這一句話瞬間驚到了青蓮,她趕緊出去喊人,柳嬤嬤帶著接生嬤嬤進了屋裡,「主子還能動嗎?」
李知婉點頭,「可以。」
柳嬤嬤扶著李知婉去了產房,她現在只是羊水破了,還沒到生產的時候,還有力氣吃了一碗麵條。
「主子沒有感覺不舒服的地方吧?」柳嬤嬤格外擔憂,都說七活八不活,眼見著就要到九個月了,卻要生了。
李知婉感覺還不錯,但也不敢大意,「目前沒有別的感覺。」
這邊李知婉在產房裡準備著,前院四爺也被吵醒了,他皺眉道:「什麼聲音?」
蘇培盛本來就準備敲門了,沒想到四爺先一步醒了,趕緊進門,道:「清風閣的李主子發動了。」
「不是沒到時間嗎?」四爺趕緊起來換衣服,匆匆忙忙出門,在路上還在詢問原因。
「今天她去了哪裡?」
四爺不相信李知婉會無緣無故早產,肯定是經歷了什麼事情。
蘇培盛低著頭,面露難色,事情他都打聽清楚了,但這要說話來就有些...
「快說!」四爺厲聲道。
蘇培盛:「是正院,福晉請李主子去了一趟,奴才聽說李主子離開的時候臉色不是很好。」
「還有嗎?」四爺快步往前走,心裡卻在盤算,是什麼事情能讓李知婉難受到早產。
「聽說李主子回清風閣之後便吐了。」蘇培盛也在好奇,這到底是說了什麼,不過他可不敢好奇,低著頭,裝做老實模樣。
「吐了?」
四爺腳步一頓,臉色一黑,「去查,查福晉和她說了什麼,在天亮之前我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