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婉不知道幾個人的想法,默默帶著尼楚格和瑚圖靈阿走在後面,降低存在感,免得被波及。
這樣詭異的氣氛一直維持到了宴席上,好在德妃還有十四福晉幾個和李知婉舒善不在一起,到了位置很自然地分開,李知婉終於鬆了口氣。
舒善瞥了李知婉一眼,「好歹也是雍親王府的人,不用這么小心謹慎。」
李知婉頓了頓,跟上舒善的腳步,但心裡還是告誡自己必須小心謹慎,她和舒善不一樣,側妃而已,就算上了玉蝶也一樣帶著『側』。
李知婉和舒善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坐下,很快意識到今天的氣氛好像不一樣,她偷偷打量了一圈,什麼也沒發現。
「額娘,弘昐說咱們小心些。」尼楚格見李知婉回來,湊到她身邊小聲道:「好像出了什麼事情。」
李知婉有些好奇,這能發什麼事情?
最後理智戰勝了好奇,她老老實實地低頭吃菜,明明以前都不喜歡吃的菜,這次吃了大半。
出宮的路上,李知婉不斷地捂著肚子,那涼菜吃了之後是真的難受,尤其是胃裡,從胃涼到全身。
「額娘,沒事吧?」尼楚格扶著李知婉往外走,滿臉的擔憂。
李知婉搖搖頭,「馬車裡有羊湯,我喝一碗就好了,吃的涼的太多了。」
一上馬車,尼楚格就給李知婉端了一碗羊肉湯,接著才是自己和兩個弟弟。
「弘昐要不要?」李知婉喝了一口,溫熱的羊肉湯拯救了她的胃,全身都在變暖和。
弘昀搖頭,「二哥他不要,我們不用管他。」
出宮之後,李知婉的好奇心又起來了,看向弘昀問道:「今天你們那邊發生什麼事情了?」
弘昀頓了一下,「主要是大伯和八叔的事情。」
「這兩不是一個被圈禁,一個被...」李知婉的消息本就落後,這一聽就知道他又錯過了很多事情。
馬車並不隔音,弘昀有意壓低了聲音,「大伯那邊是他的四格格病重,大伯特意請皇瑪法派太醫去醫治,甚至威脅皇瑪法,要是不派太醫,他就要闖出去。」
這話誰聽了不說一聲虎,被圈禁了還要闖出去,雖然是有原因的,但這無疑是對康熙的挑釁,難怪氣氛差。
「那你八叔呢?」對比大阿哥胤禔,李知婉對八貝勒胤禩更感興趣,這可是個神人。
「和宮裡的良妃娘娘有關。」弘昀道。
提起良妃,李知婉腦海里突然冒出了一段以前了解到的信息。
李知婉不記得是從哪裡看的,只知道良妃是個神奇的人物,出身辛者庫卻有一副好樣貌,憑藉這副好樣貌得寵生下八阿哥,偏偏又格外膽小,哪怕是最得寵的時候也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在宮裡,身份是其次,更多的還是寵愛以及自身的本事,良妃自己立不起來,再加上容貌終究會老去,很早就不再得寵。
如果說宮裡其他人是子憑母貴,那麼她就是母憑子貴,她的妃位都是靠著八貝勒的功勞得來的。
李知婉不知道這段消息的真假,但結合她偶爾聽見的一些宮中秘聞,真實性最少有七成。
「良妃娘娘怎麼了?」李知婉還有點好奇,不管八貝勒是個什麼樣的人,但他對良妃是真心的,用功勞換她的位份,還是皇阿哥中的頭一份。
「良妃娘娘不大好了。」弘昀摸了摸鼻子,「這是我偷聽的來著,似乎是八叔當著皇瑪法的面質疑宮中的幾位娘娘欺負良妃娘娘。」
李知婉輕嘖一聲,這話不就是直接在說康熙,畢竟他可是最根本的原因。
八貝勒的膽子可真大。
「難怪啊。」李知婉的好奇心得到了解釋,感慨了一聲,「好好的年節搞成這樣,氣氛好的起來才是有問題。」
尼楚格撇撇嘴,「反正和我們沒有關係。」
也只有和四爺牽扯上的時候,對他們來說才是有關係的。
尼楚格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情,「額娘,我能去看看那個...四格格嗎?」
李知婉驚訝地回頭看了一眼尼楚格,「你和她不是一向不對付嗎?」
「是啊,小時候我很討厭她,她還欺負我,她打我的那一巴掌我到現在都記得。」尼楚格抿了抿嘴唇,臉上出現了和她年齡一點都不符的傷感,「但我聽說她活不了多久了。」
「怎麼會?」李知婉剛剛才聽說要太醫去診治,怎麼在尼楚格這裡就是活不了太久了。
尼楚格嘆了口氣,「大伯的消息也沒問題,但那已經不是太醫診治能治好的了,太醫只能延緩一段時間。」
「年前我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她怪怪的,沒想到是病了。」
馬車裡的人都沒說話,靜靜地聽著尼楚格講述她的想法,這是獨屬於尼楚格的成長經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