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孔氏後人,更是白讀了這些聖賢之書!
可他若是動手,怕是會惹上皇阿瑪更多猜忌,繼續前世的路線,卻能一路坦途。
「事之過程為重乎?抑其果為重乎?」胤禛拋出來了一個,哪怕在後世都值得爭上一爭的問題:過程重要,還是結果重要?
「只在人心罷了。」秦遠一笑置之,端看何事罷了,「好比修道之人,若無一顆菩提之心,倘若最終得到結果,怕也只是走火入魔。」
「但清修數年,不論是飛升成仙,亦或是頓悟明心,為的不也是一個結果。」
璟瑄被這萬金油的話逗笑了:「秦先生是覺得都重要,可女兒以為,你看重哪個,哪個就重要。」
「人固有一死,鴻毛泰山之論早有,無愧於心便是。」胤禛笑了,「吾兒小小年紀,卻有如此見地。」
「所以,阿瑪,我們吃鍋子吧!」璟瑄發出了邀請,對秦遠眨了眨眼,「秦先生也一起吧。」
一個番茄鍋被端了上來,咕嘟咕嘟的熱氣里,氤氳著幸福的味道。
番茄此時也只是作為觀賞植物的,璟瑄請御醫驗證了無毒以後,便一時風靡京城,莊子上的大棚也種了不少。她與九阿哥胤禟的酒樓里,更是少不了招牌菜。
三人一犬坐於院中,感受著晚風與夕陽,難得地享受了一頓晚餐。
秋去冬來,時光飛逝。
轉眼年關已過,來到了正月,璟瑄九歲了。京城一片風平浪靜,卻又暗流涌動。
自康熙與太子回京以後,在眾人面前可謂是父慈子孝,仿佛又回到了蜜月期,康熙多次在人前抒發了對太子的關愛之情,太子則是感激涕零,深感皇父之愛重,父子二人頗為親近。
可箇中滋味如何,或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畢竟索額圖尚在獄中,胤礽也折了不少人手,手中勢力大不如前。
這還沒出正月,慧寧便又開始整理行囊。只因為康熙急著去南巡,以檢驗河工。
這次跟著康熙一起下江南的,還是胤礽、胤禛與十三。
而璟瑄也想跟著去,因為自打來了京城,最遠的地方也只是到了京郊的莊子上。
可任她如何撒潑打滾,不論是康熙還是胤禛,都拒絕帶她一同出行。
「璟瑄,南巡並非享樂,你年紀尚小,行程勞苦,你阿瑪也是擔心你。」烏拉那拉氏一邊清點著出行的單子,一邊安慰道。
璟瑄鑽在被子裡不願意出來,她裝作很生氣的樣子。
「飯已經放在桌子上了,有你最喜歡的豌豆黃。」烏拉那拉氏笑著搖了搖頭,帶上了門。
璟瑄飛速的鑽出被子,一口氣炫了好幾塊。她已經絕食,但是並沒有絲毫用處。
來這裡這麼久,出去旅遊居然也不帶她!
「格格,您慢些,別噎著。」花卷見璟瑄吃得急,連忙遞水。
璟瑄其實也不是不懂道理,她也知道自己年齡還是太小。可她真的很想去!
想再多不如開始做,於是她便開始了行動。
她佯裝散心,來到莊子上,蘇文已經帶人等著她了——
蘇文扮作她的哥哥,又尋了個最為膽大心細的掌柜,扮作她們的父親,再帶幾個身體強壯的侍衛,一行人扮作皮草客商便直奔江南。
康熙沿途要巡視河工,還有眾多隨從,可他們就十多個人,帶著幾輛馬車,定然腳程是快些的。
而璟瑄一行人,便在馬車中,追趕著大部隊。
經過近一個月的趕路,璟瑄感覺到了無盡的顛簸。她渾身都要散架了,哪怕他們為了安全都走得官道。
看來還是得儘快把水泥搞出來呀!
「父親,哥哥,我們去客棧歇個腳罷。」他們都是作漢人打扮,穿著富貴卻又不奢華,像極了後世的「暴發戶」。
並非他們不知財不外露的道理,不論他們多麼低調,總會被歹人盯上的。倒不如把架勢擺的足一些。
掌柜擦了擦汗,顫顫巍巍地應了下來——真是折煞他了,來日回京,四王爺如何會饒了他。
剛進客棧,璟瑄便裝作一副被寵壞了的樣子。
「咱家大姐姐,那可是京城九王爺府上最受寵愛的小夫人,給我們開幾間最好的上房。」璟瑄對著王掌柜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