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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無歲以為他不好意思,不敢去觸他的霉頭,想想也是,這人暗戀別人都不敢表明心跡,只會偷偷在中元節給喜歡的人燒紙錢。

他一直以為油嘴滑舌是男人的天性,一學就會,到沈奉君這兒倒反過來了,但凡他少年時多看幾本春宮,學學裡面那些書生郎被妖鬼狐惑時如何舌燦蓮花花言巧語,今時今日也不至於可憐成這樣。

他一邊惋嘆,一邊決心下了山一定好好買幾本回來給沈奉君觀摩,正出神時,卻見手邊的夜明珠閃了閃,位置有異,他心中一動,伸手一按,卻聽「咔嚓」一聲,前頭的石壁緩緩挪開了。

眼前是間熟悉的破舊小屋,竟是先前他們躲避鬼群時的那一間。

四人出了藏書室,石門又重新合上,越蘭亭不可思議:「這間屋子的書架居然連著藏書室……我們之前怎麼沒發現?」

宮無歲道:「發現了也沒用,這暗門是單向的,只能出不能進,機關在藏書室里。」

好在到了小屋他們也省了一段路,只要穿過鬼群就能下山。

越蘭亭和聞楓月已經被嚇怕了,一聽說要過鬼群就心有餘悸,問沈奉君還有沒有多餘的明火符。

宮無歲看著他兩苦大仇深的神情,心中好笑:「你們是不是忘了什麼?」

二人異口同聲:「什麼?」

沈奉君道:「鬼手印。」

他們之前上山就是為解這兩的鬼手印,那鬼婦請冤帶路完全意料之外。

可要解鬼手印,就要找到按下手印的鬼,取消締約,否則這標記會終年不散,輕者易遭邪祟,噩夢纏身,重者陰氣入體,影響壽元。

可這鬼山城裡密密麻麻都是鬼,又要如何解?

宮無歲走到門邊去看天色,見東邊天光乍現,太陽已經升起,雖山中霧氣也不如昨夜上山時那麼濃重,再過不久就是正午。

這鬼山城中竹林茂盛,生靈之氣充沛,可以就地取材,宮無歲心中一動:「我有辦法。」

他一出門,越蘭亭探頭探腦地出來,卻見宮無歲老神在在地挽著拂塵,正低頭和一顆竹子說話。

「好竹兄,求你幫我這一次。」

越蘭亭乍一見還以為他腦子被驢踢了:「你在幹什麼……」

話音未落,卻見那墨竹邊忽地化出一道瘦削挺拔的碧綠人影,頭髮挽在一邊,不卑不亢地和宮無歲說話:「公子。」

宮無歲客氣道:「這鬼山城中怨鬼甚眾,還在兩個小孩身上留了手印,勞你一一擒來。」

那碧綠的人影遠遠瞥一眼越蘭亭,忽然消失在原地:「是。」

越蘭亭乍見生人,腦子都轉不過來:「他是誰?」

宮無歲道:「你可以叫他竹靈,也可以叫他竹子精。」

話應剛落,那成片的竹林在風中簌簌抖動起來,一條條碧綠的人影現出,很快又消失在霧中。

越蘭亭後知後覺,喃喃自語起來:「……是靈花術。」

這是神花府的不傳秘術,天地萬物有靈,修煉之法千奇百怪,有人豢養靈獸靈寵,有人馭鬼成魔,也有人苦修參透大道,而神花府一脈有借靈之術,只不過借的不是靈寵也不是鬼怪,而是借天地之氣,可摘葉成兵,拈花作仆。

但修習此術對天賦要求極高,尋常人能借到兩個花仆都是天賦異稟,這人卻能和竹子說說話就能借來那麼多人……越蘭亭突然想起這人從未自報過家門,有些遲疑道:「你……叫什麼名字?」

宮無歲笑了笑:「闕主之前不是叫過我的名字嗎?你再想想。」

越蘭亭陡然想起之前在懸崖上,沈奉君是叫過這人的名字,叫什麼……宮然。

神花府二公子宮然,字無歲,人稱稚君,與其兄長芳首宮照臨,湘君柳恨劍,闕主沈奉君並列,十年前曾與闕主聯手誅滅天命教主,後又在護生寺自刎而死,引天雷現世為其平冤。

這些或輝煌或慘烈,或意氣風發的字句在越蘭亭心中一遍遍走過,最後慢慢凝成眼前這個脖子上纏著白紗,又似笑非笑的紅衣人影。

「你居然是……」越蘭亭張了張嘴,想到之前自己對這人頤氣指使,舌頭都開始打結了,「原來傳聞是真的,你果真重生了……你不會騙我吧?」

宮無歲一挑眉:「如假包換,騙你幹什麼?」

說完又道:「不過我重生以後還沒人見過我,你得替我保密,不然別人又給我打死了。」

越蘭亭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一張臉卻泛起兩團可疑的紅暈來,說話也支支吾吾起來:「我一定給你保密!此事你知我知,絕不會有第三人知曉!」

他說完又看了眼走來的聞楓月和沈奉君,改口道:「不會有第五個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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