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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面意思, 」越非臣面不改色:「要是天亮前不做出決定, 那我們所有人都得死, 闕主你覺得呢?」

他對上沈奉君霜雪似的神情, 想得到認同一般, 誰知後者卻半點不動容, 反而舉刀在身前劃出一道深深的分界,警告道:「過此界者, 刀下不留命。」

「是麼, 」越非臣冷笑一聲, 一轉刀身,冷光照亮他陰沉的眉眼,「那越某隻好得罪了。」

一場鬥爭從日落持續到深夜, 刀兵相交之聲不絕於耳,守在門外的弟子好幾次都想開門進去一觀,又擔心被誤傷,只能豎直耳朵聽著動靜,等到裡頭偃旗息鼓,離天亮也只剩一個時辰。

慕慈心一整晚都在為失蹤的越蘭亭和楚自憐煩惱,越青遙帶著弟子搜遍了整座暗道都沒找到兩人的蹤影,明明出口和入口都已經被堵住,可二人卻像人間蒸發一樣消失不見。

血祭的陣法只差最後一步就能落成,傀屍也已經把夜照城嚴防死守,就算外面的人想入城救援也要花好一陣力氣,可是越蘭亭和楚自憐無故失蹤,總讓他心中不安。

這種不安驅使著他迫不及待想見到宮無歲的死相,所以東方才露出魚肚白,他就已經來到關押眾人的地方。

他理了理衣物,將佛珠扣在掌心,有一搭沒一搭地數著,看守的二人見他出現,連忙恭敬行禮,慕慈心卻擺擺手,只道:「他們動手了?」

二人道:「應該是,殺聲一直響到了子時。」

慕慈心挑了挑眉,不知信沒信:「開門。」

嘩——大門重新打開,三具血淋淋屍體就橫陳在正中,頭臉用衣袍遮掩著,慕慈心靠衣袍辨認,從左到右分別是柳恨劍,沈奉君,還有宮無歲。

滿地都是凌亂的血跡,看得出此地確實經過了一番鏖戰,最近處的越非臣已然負傷,他手持長刀,立在人群最前,他的身後還有不少倒地的屍體。

「我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殺了宮無歲,」順便還殺了一個湘君和闕主。

慕慈心不知信沒信,只是饒有興致地「哦」了一聲:「所有人都動手了?」

越非臣道:「是。」

「那為什麼沒把他們大卸八塊?這不符合我們交易的規則。」慕慈心頗為不滿,「你們不會是想敷衍我吧?」

越非臣卻道:「教主若不滿意,不妨親自一觀。」

「我不是不滿意,只是覺得蹊蹺,稚君和闕主修為蓋世,又怎會輕易為人所害?」他嘴上說著不滿意,目光卻一瞬不瞬盯著那三具屍體,腳步慢慢靠近,「既然你們做不出分屍這樣有損正道『清譽』的事,那我只好自己來了……青遙。」

「是,」越青遙得了令,心照不宣地解下佩劍遞給慕慈心,後者掂了掂重量,慢慢挑開了宮無歲頭上的血衣,露出了那張全無傷痕,安詳閉目的面孔。

「嗯?」慕慈心微微一頓,偏頭看向越非臣,「這就是你們說的全都動手了?」

越非臣提著刀,緩緩轉到了慕慈心身後,堵住了慕慈心的出路:「越某從不食言。」

慕慈心劍鋒一轉,朝著宮無歲的喉管刺下,誰知劍才到中途,就被兩指截停在半空中,那個「死去」的人忽然睜眼,笑眯眯地夾著他的劍鋒:「慕慈心,你身上殺氣太重,把我嚇得都詐屍了。」

他彈開慕慈心的劍鋒,翻身坐起來,活蹦亂跳,哪裡像是個死人。

他一動,身邊的兩具屍體也跟著動起來,沈奉君和柳恨劍也一左一右分開,正好和越非臣一起將慕慈心圍在中間。

慕慈心沉默片刻,對越非臣道:「原來十萬人命和燕孤鴻的性命,對城主而言也不過如此。」

越非臣道:「其實這是筆不可多得的好買賣,在下本來也十分願意。」

慕慈心好奇道:「哦?那為什麼最後又不肯了?」

「或許是因為教主善變,在下擔心你出爾反爾,實在不敢信任。」

反正情況已經不能比現在更糟糕,他們身上還背負著宗門的未來和夜照城十萬人命,一念之差就成千古罪人,就算是越非臣這樣重利的人也不敢拿人命做賭,與其任人魚肉,不如拼死一搏。

慕慈心卻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嘲諷道:「出爾反爾?你越非臣也有臉說這句話。」

「既然你們不肯珍惜機會,那我就只好送你們下黃泉,」他眉眼一冷,反手將佩劍扔給越青遙,毫不猶豫道,「殺。」

越青遙接了劍,卻直直對上曾與他有師徒之誼的越非臣,那飽含恨意和靈力的一劍斬出,竟將越非臣擊退三步,正準備一擊致命時,卻被柳恨劍徒手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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