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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亓州眼睛一眨不眨地仔細打量著他,眼裡的滿意之色愈發濃郁,嘴角不受控制地高高揚起。

「真好看,林時澤這手藝,我們賺大了。」

楚洵被簡亓州這直白且熾熱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

他微微垂下眼眸,濃濃密而纖長的睫毛如同扇子一般,在眼瞼處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

楚洵頭上那對毛茸茸的白色小狐耳,害羞地輕輕抖了抖。

隨後輕啟薄唇,聲音清冷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侷促,說道:「謝謝。」

短暫的沉默後。

楚洵頓了頓,緩緩伸出手,拿起桌上那把稍微長一點的骨刃,骨刃在黯淡的光線中閃爍著冷冽的光。

他極力裝作只是順手之舉,不著痕跡地將骨刃遞向簡亓州,與此同時,身後那蓬鬆的小狐尾因為緊張,微微勾起。

楚洵緩緩抬眸,目光對上簡亓州,努力讓語氣顯得波瀾不驚,說道:「給你的謝禮。」

簡亓州眸中驚喜之情溢於言表,他忙不迭接過骨刃,忍不住確認:「真是給我的?」

他迫不及待地試著揮動了一下,動作流暢自然,意外地得心應手。

那骨刃仿佛自誕生起就專為他而來,與他的手完美契合,仿佛融為一體。

他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帶著戲謔的弧度,打趣道:「我們這算是交換禮物嗎?」

說罷,他像是故意要逗弄楚洵一般,緩緩低頭,湊近楚洵,聲音低沉而溫柔,如同呢喃般打趣道:

「哎呀,這可是只有朋友才會做的事。」

楚洵的神情有片刻的凝滯,緊接著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少頃,他緩緩抬起那雙清冷的淺色眼眸,目光恰似一泓深邃的幽潭,靜靜凝望著眼前笑意盈盈的簡亓州。

一直以來,他都遵循養父楚辰的教導,在他的認知體系里,「朋友」 是一個被賦予了極高門檻的詞彙。

唯有那些與他一樣優秀,且具備高貴品格、地位、成就的人。

才配得上 「朋友」 這一稱謂,才有資格與他並肩作戰。

就像他的養父楚辰和宋卿雲將軍一樣,可以託付生死的才是真正的朋友。

然而,在他這短暫又漫長的的二十多年人生旅程中,楚洵懷揣著這份嚴苛的標準苦苦尋覓,帶給他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久而久之,他在孤獨的時光里漸漸習慣了獨自行走,習慣了將自己的想法和情感深埋心底。

然而,這幾日與林時澤他們相處後,那些曾經被奉為圭臬的準則,似乎開始悄然動搖。

他漸漸發現,朋友,或許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遙不可及。

朋友也可以無關身份地位,無關成就高低,不需要任何門檻。

只僅僅一個眼神的交匯,能讀懂對方眼中的真誠、善意和理解,感受到心靈深處的共鳴,就可以成為朋友。

簡亓州這個人雖然混蛋了點,甚至偶爾有些不靠譜。

但他心裡明白,是簡亓州一次次幫他化解危機,不著痕跡地幫他解圍,解決生活的瑣碎事,危險時他也總是毫不猶豫地站在前面。

即便楚洵嘴上不說,可他心裡都清楚。

以他們之間的關係,簡亓州根本無需做到這個地步,這已經遠遠超越合作夥伴的程度。

而且,他林時澤相識不過寥寥幾天,就迅速熟絡起來,自然而然地成為了朋友。

他一直秉持著感情應當專一純粹的觀念。

當他目睹林時澤在雙胞胎兄弟之間周旋時,可他卻從未產生過厭惡與鄙視的念頭。

相反,他還耐心地勸林時澤,不妨多花些時間相處,慎重地做出選擇。

可每當面對簡亓州,他的態度卻天差地別。

看見簡亓州稍有不符合他心意時,他的心裡就像被點燃了一把火,一股無名的怒火直往上躥。

為什麼自己對簡亓州如此苛刻?

為什麼每次看見簡亓州對別人殷勤討好時,自己就如此惱火?

楚洵不願深思。

但無論是出於何種原因,他都不應該如此厚此薄彼,這對簡亓州不公平。

想明白後,楚洵輕輕 「嗯」 了一聲。

聲音雖輕,

簡亓州卻聽得清清楚楚。

他瞬間僵住,直愣愣地呆立在原地。

所有的思維像是被突然按下了暫停鍵,

耳畔嗡嗡作響,世界仿佛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他從未沒奢想過楚洵會承認他,心裡都暗自做好了被冷眼相待,甚至挨揍的準備。

可這一次,他萬萬沒想到。

等來的不是冰冷的拒絕,而是楚洵的認可。

剎那間,洶湧的喜悅從心底最深處噴薄而出,將他徹底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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