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星凝哪能這麼輕易地放過除了她以外唯一的活物,當即追著團團瘋跑了一陣,到最後,一人一貓都癱在了地毯上。
舒服了。
休息了會兒,左星凝爬起來沖了個澡,之後也懶得再去招惹團團。時間還早,她便關了燈老老實實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美其名曰「重溫經典」。
「重溫經典」是她的表演課老師布置的作業之一。
老師姓馮,是圈裡的老前輩,演技精湛卻一直不溫不火,閒暇時便為旁人授課,也算補貼家用。
腳傷後,左星凝不太方便去線下上課,馮老師也恰好工作纏身,於是便布置了一堆「作業」給她,隔幾天批閱幾次,除此之外還列了長長一份影視單子,讓她有空就看,多看多演多鑽研。
馮老師人挑剔,能被她看上的影視劇多是十幾二十年前的老片,最新的那部,主角那一欄赫然是楚時音的名字。
這是一部文藝電影,復古的濾鏡,楚時音在劇里常穿吊帶熱褲,明媚大方、青春無敵。
左星凝承認自己有私心,她扯了冠冕堂皇的大旗,把這部爛熟於心的電影看了一遍又一遍。
以前看,是為了看楚時音。那會兒她才高中,偶然被電影中楚時音的表演所吸引,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現在再看,還是想看楚時音,注意力卻偏移了重心,眼中只有她的一顰一笑、一怒一怨……
這部影片對於左星凝而言,就像是一塊已經初步結束髮掘工作的考古地,明面上已經找不到什麼有價值的物品,可篩過土瀝過沙,冷不丁就會發現一顆兩片遺漏的物品。
比如,在影片過半的一個鏡頭裡,楚時音騎著自行車從喧鬧的巷子中穿過,她的衣擺被風掀起些許,露出腰窩上,一顆小小的紅痣。
不到一秒鐘的鏡頭,左星凝卻從此著了魔,睜眼、閉眼都是那顆痣。
左星凝捏著遙控器,把大片沒有楚時音的劇情跳過,然後就抱住了腿。
她漸漸入了神,眼睛全神貫注盯著屏幕,腳心蹬在沙發邊緣一絞一絞,大腿擠壓磨蹭,帶動著身體一抽一抖,她將下半張臉埋進膝蓋,死死咬住下唇,不肯叫出一聲。
快要播到那一幕了,左星凝已經是渾身燥紅,她不自覺抬了頭,眼睛濕漉漉地泛著水光,少了膝蓋的阻隔,一聲哭喘從唇邊逸出,馬上就要釋放出來。
下一瞬間,燈光大亮。
「哈呃……」左星凝急促地喘了一聲,她先側了腿,才驚慌地往門口的方向看,嚇得血液逆流,臉色煞白煞白。
是楚時音,她開了燈站在那,眉梢輕挑:「在看什麼?連燈都不開。」
「沒,不是……我……」明明看的是正經電影,左星凝卻磕巴得連個完整句子都說不出來,手忙腳亂地只想去找遙控器,還沒找到,電視的音量突然拔高。
[……我看啊,你就是在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