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摁上牆邊開關,燈光暗下的瞬間,她低頭,吻掉左星凝嘴角的淚。
如她所想般酸澀。
「不討厭。」她回答。
-
這是一個不摻雜半分雜念的吻。
直到吻下去前,楚時音都是這麼想的。
淚水入口是酸澀的,左星凝像是被她的動作嚇到了,一側頭,楚時音就含上了兩片唇瓣。
軟軟的,因為剛喝過蜂蜜水而帶著甜味,很淡很淡,是她親自沖泡出的味道。
燈光暗下,眼睛看不見,聽覺和觸覺便更為清晰。
左星凝抽泣了一聲,楚時音順勢吞沒了她的聲音。
剛哭過的人,氣息還未平穩,只需要一點細微的刺激,呼吸便會變得急促。
又細又急,楚時音簡直要對這種聲音上癮。
她就是喜歡這樣,聽她抽泣、聽她喘息、聽她求饒、聽她在懷裡撒嬌。
蜂蜜水灑了一地,水杯咕嚕嚕滾走,沒誰還有心思去管它。
道貌岸然的偽裝徹底被撕破,楚時音的手滑向左星凝的腰,逼著她步步後退,一直退至床邊,跌落下去。
她們身上都只覆著一層薄薄的布料,裙擺和裙擺摩擦著,不用誰去碰,就相攜爬到了腰間。
裸露在外的肌膚緊貼著,溫度攀升,墨發散亂勾纏,相交相融。
左星凝最先從這場突如其來的親吻中回過神,就如她自己所言,她是一個「貪心鬼」。
楚時音給了她可以再進一步的訊號,那麼她便想再進一步。
她護著楚時音的後腦,腰上用力一扭,攻守之勢傾刻間逆轉。
她不常鍛鍊,吸血鬼的天賦卻讓她天生便知道該如何發力,就連夜視能力,也不知比常人好了多少倍。
窗簾緊閉,借著路燈透進來的一點點微光,她能清清楚楚看到楚時音偏薄的唇瓣已然紅腫,微張開一道縫隙。
她似乎還沒意識到左星凝已經離開了,舌頭沒來得及收回,從齒縫中探出一點圓鈍的尖。
視線往下,楚時音雪白的肩頸上,細碎的紅連成一片,像落了一層花瓣。
高山雪、江心蓮,最最清冷無塵的事物,皆在她手間。
光是想想,左星凝就覺得她要瘋掉了。
她可能已經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