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時音於心不忍,但沒辦法:「再堅持一下,快好了。」
左星凝臉白了一個度,對上她的視線,還是笑:「沒事的姐姐,我不疼。」
怎麼可能不疼,她看著都疼。
楚時音閉了下眼,沉默著把泥沙沖洗乾淨,再用棉球蘸了碘伏,邊吹邊塗。
「疼的話跟我說。」
「嗯。」左星凝點頭,還是沒喊疼。
是真的不疼,楚時音的動作很輕很輕,時不時吹一口氣,涼涼的。
至於沖生理鹽水……好吧,這個確實疼。
左星凝在心裡比較了一下,嘟囔:「還沒我咬自己一口疼。」
楚時音一怔,手上動作跟著停了:「咬自己幹什麼?」
「怕會餓昏頭啊,」左星凝瞄她一眼,吞吞吐吐,「又不能吃……那會兒連『零食』都沒有……」
楚時音沒聽懂,以為她在說什麼玩笑話,便移開視線,繼續給傷口消毒:「劇組缺了你飯吃?」
左星凝搖頭,誠懇道:「沒有,就是好吃一陣兒難吃一陣兒的。」
碘伏已經塗完,楚時音摸摸她的肚子,扁扁的:「現在呢,你餓不餓?」
其實不餓的,嗅不到異香,食慾就不會持續累加,更何況,她這幾天和楚時音貼貼蹭蹭吃吃……總之很飽。
但……不餓歸不餓,誰會嫌「飯」少?
「有一點點,」左星凝把傷手舉起來,眼睛亮亮的,「我這樣也可以吃嗎?」
「有什麼不可以的,」楚時音失笑,只當她是撒嬌,「我餵你還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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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後,視野極好的落地窗前,伴著絢麗的煙花,玉手剝開層疊的花瓣,楚時音餵左星凝吃……
蛋糕。
六寸的一個小蛋糕,整個糊在蛋糕罩上,根本看不出「生前」是什麼造型。
蛋糕沒切,沒什麼切的必要。楚時音拿著叉子,自己意思意思吃了兩口,便專心去餵左星凝。
凌晨半夜的,她著實沒什麼胃口,若不是左星凝餓了,這蛋糕恐怕還要拖著殘破的身體再活一天。
左星凝「啊嗚」一口接過蛋糕,邊嚼邊想:原來是說這個吃——好吧,這才是正常人的思路——她有苦難言,含淚加餐。
吃了一會兒,左星凝撕吧著拿來裝飾的玫瑰花瓣,唉聲嘆氣:「味道還行,可惜晚了半個多小時。」
「不可惜。」
楚時音不在乎這半小時還是一小時,從她確定左星凝沒有忘記她生日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得到想要的了。
「不一樣的嘛……」吃蛋糕也堵不上某人的嘴,左星凝猶在嘀嘀咕咕,直到被吻封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