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 越近。
黑蛇最終攀上素白地脖頸, 最純粹地,黑與白的碰撞。
她美得像一尊瓷雕, 極致脆弱。
「砰」一聲, 楚時音仰面倒下。
一隻手墊住了她的後腦, 溫涼的體溫壓在身上,緊接著, 纏在脖子上的繩子被抽走,一片令人頭髮發麻的癢意。
楚時音都感覺到了,也可能都沒感覺到。
她怔怔望向眼前的人,墨黑的瞳孔映著慘白的月光,一片空洞。
她回來了……她回來了嗎?
四肢猝然痙攣,手指曲成雞爪狀,無法伸直,楚時音連抬手都做不到。
是夢吧,還是夢吧。
她張了張嘴,努力地想發出聲音……率先衝出來的,卻是一聲不似人的哭嚎。
撕心裂肺。
-
齒尖相撞,左星凝被動地承受近乎撕咬地吻。
楚時音拋卻了所有的理智,兇狠地咬著她,唇齒間皆是漣漣苦澀。
左星凝嘗著她的淚水,心底發酸。
她從不知道,原來人的眼睛可以流出這麼多的眼淚。
為了安撫,左星凝主動抓著束縛了她一天的繩子,只為向楚時音傳遞一個訊號——
「我沒有走。」
……楚時音沒有回答。
大悲大喜最是耗費心神,更遑論她幾乎快把眼淚哭干。
因此,心神只是短暫一放鬆,她便脫力般暈厥過去。
左星凝把她抱到床上。
楚時音即使暈過去了也不肯放手,右手緊緊抓住左星凝的手,用力到傷口再次崩裂。
空氣中瀰漫著誘人的血腥味,左星凝猶豫了會兒,軟舌一卷,舔舐不斷冒血的傷口。
「……這樣應該可以了。」
止住血,左星凝回頭看看,抽了兩張紙巾用杯子里的水沾濕,擦拭楚時音臉上的淚痕。
她睡得很不安穩,鼻頭紅紅的,睫毛粘連在一起,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左星凝一陣心疼。
「明明我才是被關起來的那個嘛。」
她嘆口氣,用指腹把楚時音緊皺的眉頭揉開。
「……星星。」
昏睡的人呢喃了一聲,左星凝彎下腰,靠在她耳邊回:「我在。」
其實左星凝也不知道楚時音是不是在叫她,聲音太小了,她只是憑直覺回答。
「睡吧,我不會離開的。」
-
出現這種意外,左星凝不敢再輕舉妄動,無奈放棄偷偷去找手機,聯繫林霏讓她儘快過來的計劃。
畢竟,教訓還殘留在楚時音的脖子上——半圈星星點點褐色的痂。
她簡直不敢想像,如果晚回來一步會發生什麼。
相比較而言,只是不讓出門而已,吃喝給夠,還有iPad可以玩,她有什麼不能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