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嗚咽出聲,滿目怨懟,掙不開他的手,也轉不過頭。
吻如雨下,一點點地碾磨著她的唇舌。
清秋雖有些迷糊,卻依著記憶里的布局,抄起一旁的燭台砸向師無涯,師無涯吃痛鬆開手,額間冒出紅涔涔的血珠。
清秋得空喘息片刻,一雙杏眸斥滿怒意,「你瘋了嗎!師無涯你是瘋子嗎。」
雨夜深長,窗外風雨不歇,吹落一地枯枝敗葉。
師無涯見她怒目橫眉,心知清秋定然惱他,可他此刻太想將她揉進骨血,俯身在她耳畔低語。
清秋眸光凌冽,恨恨道:「師無涯我定親了,要成婚了,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出來搗亂,難不成我這一輩子就該圍著你轉?」
師無涯恍若未聞,只上前一步,將她圈進懷裡,緊緊錮著她。
清秋只覺他行事卑鄙,毫不在意她的名節,她掙不開師無涯,索性懶得使力,只是他身上冷得很,惹得她身子顫慄。
他身上凌寒的氣息縈繞在側,清秋身子僵冷,思緒卻勾起驚濤駭浪,從前已消解的往事再度湧上心頭。
師無涯棄她,厭她,如今為何又要再度來惹她。
她在他眼中當真是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意嗎。
清秋心頭大慟,眼底騰起水霧,十二年來的委屈心酸好似一朝迸發,雖掙不開師無涯,清秋卻恨得磨牙吮血,想也不想地咬在他的手臂上。
唇齒破開衣襟,舌尖嘗到血水,又腥又噁心,引得清秋胃裡翻騰,可她是恨師無涯待她薄情寡義的,恨他當年如此決絕,恨他冷眼相對。
師無涯額間血珠滴在清秋肩上,他擰著眉不鬆手,仍舊死死地抱著她,仿佛這樣就能消解那兩年的過錯。
牙齒陷進皮肉,撕開皮肉,師無涯一聲不吭,垂頭抵在清秋肩上。
「清秋,別恨我...」
「清秋,是我錯了,但別恨我好嗎,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為你尋來,不要恨我...」
師無涯忍痛垂眸,眼淚滾過面頰,他的聲音輕的不能再輕,生怕觸到什麼。
清秋杏眼含淚,唇齒打顫,不再用勁咬他。
她等師無涯這句話等了十幾年,等了一年又一年,可如今她等到了,卻無當年的心思。
遲了...一切都遲了。
她早已放過自己,也放過師無涯,所有的恨都抿在含血的唇齒間,清秋抬手斂淚,試圖推開師無涯。
師無涯圈著她,不肯放手,手臂上的一排齒痕流出泊泊鮮血,深紅牙印血淋淋地染濕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