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蓁蓁又給自己倒了杯茶,繼續優哉游哉地看著樓下街上人來人往。
她對面的章憐捏了一塊點心吃,聽喬蓁蓁說起這個,順勢便問了一句:「你二哥這次會試如何呀?應該沒問題的吧,我記得他在書院的時候先生們就誇他讀書好呢。」
喬蓁蓁攤手搖頭:「不知道呀,你也曉得我二哥,讀書是不錯,但每每到了大考就有些緊張,更何況是第一次春闈呢,我娘說不能給他太大壓力,都不叫我們問,要我說呀……」
她話沒說完,突然就停住了,目光跟街上的一雙眼對了個正著。
喬蓁蓁的杏眼頓時一眯,表情變得一臉嫌棄,到嘴邊的話鋒一轉,大聲道:「要我說呀,反正無論我二哥這次考的如何,也肯定比某位在書院吊車尾的章姓世子強啦!」
被她突然的大聲嚇一跳的章憐:啊?
正好在街上閒逛到風雅居樓下的某章姓世子本人:……!
章廷安把喬蓁蓁的大聲編排聽得清清楚楚,他剛
剛對上眼就知道她沒憋好話!
「喬蓁蓁你說什麼呢!」
十七歲的少年算不上多穩重,聽了喬蓁蓁的話就在樓下跳腳,束起的長髮被風吹起,高高揚著。
喬蓁蓁坐在窗邊低頭看著章廷安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很是不雅地撇撇嘴做了個鬼臉,悠悠然道:「我說話呢還能說什麼?」
「你這個……」
牙尖嘴利四個字還憋在嘴裡,章廷安就看見二樓的窗戶「啪」地一聲關上了,連帶著喬蓁蓁那句「哎呀樓下好吵喲快關窗吧」一起,好似把他未說完的話直接給他拍在了臉上。
章廷安盯著緊閉的雕花木窗,半晌後,才咬牙切齒地擠出了三個字:「喬、蓁、蓁!」
旁邊一直在看熱鬧的章明風對此已經完全習以為常,他老神在在地拍了拍章廷安的肩,不甚走心的安慰:「廷安,別往心裡去,蓁蓁那丫頭能說會道,這麼些年你也該習慣了。」
畢竟從小到大對上喬蓁蓁,章廷安基本沒有贏過。
「二堂兄,是她先招惹我的!」章廷安很是不服。
「是是是,我知道。」章明風攬著堂弟往前走,十分嫻熟地轉移話題,「那都不重要,不是說約了阿宗在和翠樓喝酒嘛,趕緊的,一會遲了他又要嘮叨半天。」
兩人說著話漸行漸遠,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對剛剛那一出也早就見怪不怪。
喬家的嫡千金喬蓁蓁和晉國公府的小世子章廷安嘛,兩人反正慣來就是不對付的。
明明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喬家和晉國公府也算得上是世交,小輩之間多有往來,也不知怎麼偏偏就他們兩個,格外看不對眼。
要是在街上遇到了不損對方兩句,那天就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根本沒有的事兒。
這時,風雅居剛剛關上窗的二樓,又輕輕打開了一道縫隙,喬蓁蓁一雙杏眼偷偷往外瞧了瞧,看著章廷安和章明風已經走遠的背影,露出一個愉快的微笑。
然後才復又把窗戶一推,重新開始吃茶看景。
章憐看著她的一整套動作做完,很是無奈的一笑:「你說你怎麼就那麼不喜歡我世子堂兄呢?」
「哼,我為什麼要喜歡他?」喬蓁蓁嬌哼一聲,「天天無所事事,吊兒郎當,在書院吊車尾把先生氣的鬍子都要掉了,一整個金梁城頭號紈絝,章伯伯那般斯文儒雅,他怎麼沒遺傳到半點啊?」
章憐一時無言:「也不能這麼說……」
「哦,遺傳到了半半點。」喬蓁蓁喝口茶,還是客觀評價了一句,「他那副樣貌,勉強算得是上乘吧。」
關於這點她確實還是不能昧良心。
少年人生的寬肩窄腰,身姿頎長,一雙深邃眉眼看誰都像輕輕帶笑,疏朗又多情。
若是不說話,誰不道一句風姿卓然?
不然就以章廷安那不學無術的散漫性子,還能有那麼多小姐愛慕?
哎,都是叫他的皮囊欺騙了呀!
這麼想著,喬蓁蓁又扁了扁嘴,一臉嫌棄。
章憐對自己堂兄和手帕交之間的互相看不上已經放棄了勸說,雖說心裡總還是希望他們能交好一些吧……
她轉了個話頭:「對了,宮裡薛貴妃娘娘的邀帖喬府收到了嘛?我娘昨日接到的帖子,正巧聽我說今日出來與你吃茶,讓我也問問你。」
喬蓁蓁一手托腮,另一手把玩著茶盞,聞言點了點頭:「收著了呀,也是昨日送到府上的,我娘說是貴妃娘娘趁著這段時日天氣好,想在宮裡辦個園遊會,熱鬧熱鬧,應該好些府上都收到帖子了吧?」
「嗯,是。」章憐一邊應聲,一邊默默把剛剛打開的窗戶又掩上了,這才聲音小了些道,「那你娘可有跟你說貴妃娘娘為何辦這園遊會?」
喬蓁蓁搖頭:「還沒呢,昨兒她好像是要說來著,被我二嬸叫走了,就沒來得及與我說。」
她對此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左右宮裡的邀帖遞過來了,那便推脫不得,都是要去的。
章憐看她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搖搖頭,知道她是不愛操心這些的,但她覺得還是該跟小姐妹知會一聲,於是便輕聲道:「是貴妃娘娘想給四皇子選王妃了。」
「嗯?」喬蓁蓁聞言,把玩茶盞的手一頓,有些驚訝,「貴妃娘娘終於著急起這事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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