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昨日夢裡的章廷安太英勇堅定,跟如今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叫她看著難受。
「伯母,章廷安定能醒來的。」
喬蓁蓁握了握國公夫人的手,輕聲道。
不然她的夢裡怎會出現他呢。
國公夫人勉強笑了一下,也拍拍她的手:「你這孩子,怎的自己還沒修養好就來了,不是昨日才醒?伯母都沒來得及去瞧你……」
昨日喬蓁蓁一醒就來看章廷安的事國公夫人也知道了,只是那時她來的快走得也快,國公夫人未能過來瞧她,今日倒是正好看見了。
「我沒事伯母,就是磕到頭受了點小傷,已經休息過,無大礙了。」喬蓁蓁說完,又朝屋裡看了一眼,小聲道,「伯母,我想進屋去看看章廷安。」
「好,去吧。」
國公夫人點點頭,放開她的手。
等看著小姑娘走進了屋裡,她才悠悠嘆了口氣,與身邊的國公爺道:「蓁蓁丫頭對廷安的態度好似變了些,若廷安能醒,那多好啊。」
她很喜歡喬蓁蓁,一直想讓她做自己兒媳,只是一直也未成,原本已是不抱什麼期望了,沒想到喬蓁蓁這兩日的態度又讓她重新起了心思。
只是廷安現在這樣……她也顧不上什麼其他的了,只要人能醒便是謝天謝地。
喬蓁蓁自是不知國公夫人看著她背影的複雜目光,她進了屋,又像昨日那樣坐到了章廷安的床邊。
夏日的艷陽依然透過窗戶將她攏住,今日的喬蓁蓁已經比昨日鎮定許多,就這樣靜靜看著躺在床上的少年,忍不住喃喃自語:「到底什麼時候能醒呢?夢裡你沒有這個意外啊……」
醒來前的那個夢很長,她只記得些斷斷續續的內容,但至少在章廷安身上,他在她夢裡,從花神節開始,一直到喬家遭難,他都沒有發生什麼意外,人一直好好的。
喬蓁蓁不知那個夢到底預示著未來,還是一種過去,就像佛學裡所說的前世?
她昨日還想了許久,越想越覺得,那好像是前世發生的事情,若是預示未來,那章廷安為何會跟夢裡不一樣呢?
但不管是哪一種,都能說明,夢裡的一切是可以發生改變的。
那她做這個夢的意義,或許就是要改變喬家最後的結局。
喬蓁蓁托著腮,給床上的人拉了拉被子,看屋裡沒人,忍不住小聲開始自言自語。
「可我要如何改變呢,我甚至連家裡為何會遭難也不清楚。」
「還有你,你怎麼會墜馬呢,明明騎術很厲害的嘛……」
「你人也不醒,我都跟我娘說願意與你議親了……」
「我現在都還有些亂怎麼辦啊?」
說到底她只是一個養在深閨的千金小姐,突然有一天得知自己的家族在未來的某一天就要覆滅,任誰都會有些手足無措。
但喬蓁蓁還是默默給自己鼓勵,慢慢來,一定會有辦法的。
她總不會平白夢到這些,就像她夢到衛芸被擄,就能提前救下她一樣,這個夢或許便是給她的預警。
還有章廷安這墜馬,也有點蹊蹺。
可他不醒,誰也不知道當時到底是什麼情況,想查都有點無從下手,更何況也沒人能幫她查啊。
喬蓁蓁這時候突然有種有心無力的感覺。
她作為一個世家千金,身邊就兩個丫鬟,也沒有別的人可用,就連查個墜馬都不好查,更遑論要救喬家了。
巧婦還難為無米之炊呢。
喬蓁蓁有些頭疼,忍不住開始琢磨是不是要給自己買幾個人呢?可買的人如何能知信不信的過?即便身契在手,也無法保證一個人百分百的忠誠。
還是說能夠通過規避夢裡的某一處關鍵節點,來改變事情的軌跡。
就像她救下衛芸一樣。
她想著想著便出了神,眼睛看著章廷安,目光卻沒落在實處,自然也沒看見床上躺著的人,手輕輕動了動。
就在喬蓁蓁呆呆看著章廷安,腦海里時不時閃過夢裡的一些片段和他迎著冬日的雨騎馬衝到她面前將她護住的畫面時,外頭有人端了一碗藥進來,是章廷安身邊伺候的小廝,她記得好像是叫阿喜。
在阿喜的身後,太醫和章家的一眾人也進了屋來。
喬蓁蓁一看便知,這是要給章廷安餵這最後一副藥了。
她趕緊起身站到了一旁,看著太醫接過藥碗,在大家注視下一點一點用勺將藥餵進章廷安的嘴裡。
隨著那藥湯漸漸見了底,眾人的心也跟著提起來。
這可是猛藥啊。
喬蓁蓁也一眨不眨地盯著床上的章廷安看,垂在身側的手忍不住微微收緊,抓著自己的裙擺,心裡也在跟著緊張。&="&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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