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下多少神麻草酒?」玄暘瞥見腳邊的一隻空酒尊,小聲問。
青露搖了搖頭,表情惆悵:「先前發狂時,大喊大叫,說了些胡話,似乎是他先騙鷹庚喝下,剩餘的他自己都喝了。」
「現在宮城裡肯定很熱鬧,大鷹君舉辦酒宴,許多賓客正在為他的三個兒子踐行。」玄暘言語平淡,他朝門外望了望。
青露感到身體乏力,一屁股坐在地上,先前白棠發狂,力氣大得嚇人,青露為束縛他被折騰得筋疲力盡。
如果不是玄暘要去赴宴,正好路過白棠位於宮苑附近的屋舍,聽見屋中傳出青露的聲音,前去幫忙,單憑青露一人顯然無法制服失去理智的白棠。
鷹庚似乎也飲下神麻草酒,不難想像,宮城裡會是怎樣的混亂場面。
早些時候,青露如往常那般,在清閒的午後到白棠家拜訪,一進屋就見到驚慌亂竄的僕人,與及白棠狂亂的模樣,詢問僕人情況,又聞到屋中特殊的酒味,推測白棠可能飲下神麻草酒。
當時感到驚訝與疑惑,此時只剩疲倦。
玄暘走到白棠身旁,低頭打量他,說道:「我看他發狂許久,早就力竭,那藥性已經散發,等人醒來說不定就好了。」
「為什麼要這麼做?」青露喃語,看向因主人失控而狼藉的居室。
「他都要回白湖了,我聽他說大鷹君已經允許他返回,而且鷹庚不是要娶妻了嗎?以後再不會有人欺凌他。」
「欺凌?」
玄暘拉開白棠的衣領,見到一些可能是與人歡好留下的淺淡痕跡,問道:「白棠與你這麼說嗎?」
「他沒提過這件事,我覺得可能是這麼一回事。」
提起酒尊,用手指沾點殘酒放在口中品嘗,玄暘說:「這神麻草酒釀得不醇厚,用得也急,都沒釀足日子,不知道酒從哪裡來?」
「多半是他自個釀的。」青露喟嘆。
「你照看他,我進宮城打聽鷹庚的情況。」玄暘往門口走去,步伐匆匆。
在前往宮城之前,玄暘先去青南的居所,將白棠的情況報予他知曉。
聽完玄暘的陳述,青南沉默許久,才說道:「白棠不可能知道覡鸛釀造神麻草酒的秘法,他自釀的神麻草酒藥性不會持久,毒性也會弱些,他倆睡一覺醒來神智便就清醒,不至於損傷腦子。」
「我聽聞神麻草酒的釀造工序極為複雜,白棠又非巫覡,他竟能釀造成功,你也很意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