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暘,我向各貞仔細詢問過西離的近況。」
「你如何聽懂各貞的話?」
「隼跖為我轉述。」
「幾時的事?」
「前些時日。」
玄暘從布包中取出一隻鼓鼓的布囊,布囊被放在木案上,他道:「西離遠離大海,那地方不產海貝,西離人又十分喜愛這種東西。地中的漆器能從西離人那兒換到牛羊與吉金,海貝能換到任何想換的東西。」
那是一大包海貝。
不只是西離人,高地人也喜歡海貝,當然不是普通的海貝,而是那些美麗又罕見的海貝。
「我有海貝。」青南知道布囊中都是海貝,而且玄暘的海貝品類稀有,很貴重。
「帶上,路上用得到。」
玄暘起身,他走至窗前,他在看月亮的位置,在確定時候,已經是凌晨時分。
該離開了。
將窗戶關上,玄暘回過頭,看向青南,而對方沉默看著他,兩人都沒再說話,就這麼沉寂許久。
「我走了。」
玄暘朝房門走去,正準備啟門離開,聽見身後聲響,他立即停下動作,沒有腳步聲,青南光著腳,是氣息,那縈繞不去,屬於青南身上獨有的氣息,告知玄暘兩人之間的距離。
距離很近,近到伸手就能夠到。
門咿呀啟開,空氣對流,油燈瞬間熄滅,青南失去重心,他被玄暘狠狠抱住,推倒在牆上,手腕死死扣住,那是不曾見過的,近似暴戾的舉止,帶著猶如狂風暴雨般劇烈的情緒,他聽見玄暘咬牙的聲音: 「青南,別讓我找不到你。」
拿宗的岱夷武士,有他人不具備的勇氣,幾乎從未遇到過敵手,仿佛從來不知道恐懼為何物。
但事實並非如此。
「如果旅途順利,我秋時能南歸。」
手臂被勒得生疼,胸腔吃力地呼出空氣,兩人相觸的肌膚在發燙,青南艱難地說出這句話。
兩人不再言語,互相撕扯,死死糾纏,青南的絲袍被揪得發皺,玄暘的髮帶被青南扯落。
奮力擁吻。
鬆手。
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