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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貫高欲同陰嫚爭論,卻被姍姍來遲的曹參打斷了。

曹參:「營嘯來得突然,大家毫無防備,難免有些束手無策。現在大營損毀嚴重,我們還是先清理吧。」說完,他又看向陰嫚追問道:「公主您說呢?」

陰嫚看到曹參誠懇的目光後,她撇撇嘴心道,算了,給你個面子。她移開視線,一邊走一邊招呼道:「程百將,帶上能動的人,去查看受損情況和傷亡人數。」

「是。」程七領命,帶著人去做記錄了。

陰嫚看向俘虜們,他們彼此依靠在一起,試圖從對方身上汲取一絲絲溫暖,來抵禦著深夜的寒冷。俘虜們的臉上還殘留著廝殺後的痕跡,血漬淤青錯綜交雜,讓人觸目驚心。

所謂營嘯,其實就是一群士兵在情緒崩潰後,引發的集體行為失控。士兵長年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精神早就脆弱得不像樣子。一個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舉動,往往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陰嫚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引得這群人的精神崩潰,但她知道在戰爭的陰霾下,每個人的心都是千瘡百孔的,所以爆發營嘯也是正常的。

俘虜們惶恐盯著她,或說著盯著每一個漢軍將領,在緊張不安中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殺了算了。」有人提議。

「可不是。反正我們也挑完人了,這些人留著除了浪費糧食就是惹禍。」還有人附和道。

血色橫灑大地,這或許預示了俘虜們血流成河的命運。

在其他將領已經開始商討如何殺死這群俘虜時,陰嫚只是安靜地注視著,等待著。

「公主!」程七終於帶著幾卷竹簡回來了,他展開其中一卷,匯報導,「本次營嘯發生在俘虜營,影響周遭五個營帳,致使我軍五十人輕傷。」

陰嫚看著從眼前抬走的屍體:「漢軍中沒有重傷或者死亡的人?」

「沒有。」程七搖頭,「營嘯被控制在俘虜營中,所以重傷和死亡的人基本上都是俘虜。」

陰嫚瞭然,對程七說道:「辛苦了。」

程七一愣。

阿桃解釋:「當時情況危急,營嘯卻只在俘虜營發生並未擴散,顯然是有人在指揮控制。而當時能馬上採取行動的人只有程百將你,公主自然明白你的辛苦。」

「都是末將應該做的。」程七連忙抱拳回答,之後他又問道,「公主,這些俘虜要怎麼處置?」

「自然是殺了。」

還未等陰嫚開口,傲慢無禮的男聲就插了進來。陰嫚轉頭看去,果然看到貫高那張令人討厭的臉。她道:「將軍這會兒倒是殺伐果斷了。」

「不過一群降卒而已,留著他們的性命已然是天恩浩蕩。現下攪得軍營大亂,不殺了他們難道還要留著他們?」貫高冷笑一聲,「公主切莫婦人之仁。」

陰嫚聞言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笑了起來,那笑聲在夜色中顯得格外瘮人。

貫高被她笑得心裡發毛,問道:「你笑什麼!」

「想起了一件趣事。」陰嫚止住笑,「猶記當日我殺百名賊寇,諸君嫌我不知仁愛,厭棄抨擊我。如今我痛定思痛,決定改過自新,結果將軍卻說我婦人之仁。」

陰嫚按了按太陽穴,故作苦惱道:「你們這群人善變得讓我頭疼。」

貫高一哽。

「我思來想去,諸君對我如此苛刻,想來是我擋人家的發財路,故而一到軍營就被人百般刁難。」陰嫚抬眼看向貫高,眼中滿是嘲諷。

貫高怒道:「你休要胡言亂語!」

「我又沒點名道姓,你何必大動肝火?哦,我明白了。」陰嫚故作恍然大悟,「你就是我說的那個人。押運是個美差,不僅能搜刮到不少油水,還能讓自己更上一層樓。結果被我這個半路出現的外人截胡了,你心有不忿。」

「你——」

「我怎麼了?」陰嫚變得咄咄逼人,「是誰的部曲私藏銀錢最多?是誰到處說我的壞話?現在又是誰見我平息了騷亂,巴巴地來搶功?壞事做盡還要裝無辜,當真是把表里不一,厚顏無恥八個大字身體力行地展示了一遍。」

「你這婦人竟然侮辱我!」

「我不過是闡述事實就羞辱你了?那我要是真羞辱你,你豈不是要自盡?」陰嫚環起手臂,似笑非笑道,「都說打狗看主人,那將軍你說說,我今日要是罵了你,常山王會不會找我算帳呢?」

「你,你——」

貫高全身顫抖,一口氣卡在胸口,眼睛一翻,整個人竟向後仰去,定睛一看是被氣昏了過去。幸好貫高的親兵接得及時,要不然非得摔一個腦震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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