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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橫不為所動:「那又如何?我齊國坐擁東方,國力強盛。昔年五國伐齊,我齊國依舊能靠著兩城復國。項羽奇才又如何?還不是照樣拿我齊國沒轍。漢使又怎敢肯定漢國就一定能從我齊國手中討到便宜。」

此話一出,齊臣們仿佛吃了顆定心丸,他們紛紛挺直腰板,與對面的漢使辯論起來。唇槍舌劍,針尖對麥芒,時不時還能看到漫天飛舞的竹條,令陰嫚這個穿越者開了眼。

「倘若漢國當真如貴使所言,為何遲遲不攻楚國,反而縮居修武?」見漢使一哽,那名提問的齊臣得意了起來。

「那是因為在等你們的答案。」陰嫚將茶盞落在桌子上,發出一聲脆響,令其他的聲音為她讓路。

見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陰嫚繼續說道:「你們的態度決定了我們未來的計劃。」

她抬眼看向坐在對面的田橫,紅色嘴唇揚起:「提醒一句,大將軍已經到了平原津了。」

這下,嘰嘰喳喳的齊臣們像是被掐死了一樣,一個個都不吱聲了。大殿內又變得鴉雀無聲。

田橫看向陰嫚:「師出無名,天下唾棄。」

陰嫚卻是大笑了起來,令人心裡忐忑不安。笑夠了後,她身體前傾,一手撐著下頜,反問:「丞相確定?」

沒等田橫回答,她又說道:「丞相應當聽過,幾個月前臧荼背信棄義被漢軍斬殺的事情吧。其實我一直有個疑問,楚國使者是如何到了燕國,見到臧荼的?」

田橫啞口無言,他可太清楚楚國使者是怎麼到的燕國了。

私通敵國這個罪名一旦公布,漢軍攻打齊國就是名正言順的。當那個時候,他真的有把握擊退那個攻無不克的韓信嗎?

田橫看向眼前笑吟吟的女人,卻在接觸到那雙冰冷的黑眸時。心頭猛地一顫。初見時的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又一次席捲全身,讓他不自覺發抖。

我是不是在哪見過她?田橫這樣想道。

陰嫚撐著頭看著坐立不安的田橫,臉上的弧度更大了。

許是她的話起了作用,齊國人的牴觸漸漸消失了,最後同意了結盟。用陰嫚的話來說,就是齊國人突然發現自己的拳頭不夠硬,所以妥協了。

為了慶祝兩國結盟,齊王專門設宴慶祝此事。

不同於談判時的劍拔弩張,宴會上的氣氛十分融洽。剛剛還爭執得臉紅脖子粗的人們仿佛集體失憶,坐在一起,親親熱熱地商業互吹,那恭維的話聽得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齊國的宴席同陰嫚往日參加的宴席並沒有太大的區別。樂舞助興,美酒佳肴款待來賓。

只不過陰嫚身體不適,舞姬曼妙的舞姿只會讓她頭暈目眩,面前的葷腥味加重了她的噁心感。這讓她不得不一直喝茶來保持應有的體面。

有時候她也覺得自己的身子骨實在太拖後腿了。但轉念一想,要是沒有自己這具身體,自己又哪能在墜崖後奇蹟生還?做人要懂得滿足,也不能太貪心。

陰嫚斜靠在憑几上,試圖利用放鬆身體的方式,來緩解疼痛。

忽然,築聲突兀的響起。樂律變得明快靈動,一個明艷的美人從眾舞姬中脫穎而出。她的動作行雲流水,猶如疾風過境後的層層漣漪,令人流連忘返。

如果在平常,陰嫚會讚嘆舞姬技藝高超,但此時她的注意力全被舞姬手中的劍吸引。

只見長劍猶如一條長龍,發出清脆悅耳的龍吟。

陰嫚睜大眼睛,那是兄嫂給兄長的定情信物!她本以為棠溪寶劍或是遺落在邊疆,或者消失在咸陽的大火中,但她怎麼也想不到會出現在田氏的手中!

震驚與荒唐兩種情緒在心中反覆拉扯,讓陰嫚呼吸變得急促,身體也不自覺地發抖。

「說起來此女手中的劍還有些來歷。」田橫放下酒器,向眾人解釋起棠溪劍的來歷。

「這劍原是秦公子扶蘇的劍,原本應當跟著他一起葬在邊關。不過到底是聞名天下的棠溪寶劍,秦二世愛之,讓人取了回來。後來項羽入咸陽,燒了咸陽宮,這劍就失去了蹤跡。」

「卻不想有人找到了這把劍,把它獻給了我。不過我倒覺得這劍是暴秦的東西,再好也配不上我,於是就把它丟給舞姬了。說到底,這劍也只配取樂而已……」

田橫輕蔑的語氣刺痛了陰嫚,勾起了她的怒火。自己視若珍寶的物件,竟被仇敵如此作踐!

茶盞落在地上碎成幾塊,茶湯在燭火的映射下波光粼粼。樂舞在這突如其來的聲響中戛然而止,宴會變得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看向了陰嫚,她卻只是擦乾了手上的水漬,迎著眾人困惑的目光站了起來,嗓音冷冷:「我去透透氣。」

旁人一頭霧水,但田橫卻泛起了笑意。他想,真是她!天助我也!

冬季的夜空在雪色的襯托下更加的深邃幽藍,孤獨的星或明或暗,最後被慘白的月所吞噬,讓人感到無限的淒涼。

呼嘯的北風撞在陰嫚的頭上,撕碎了她胸中的怒火,也刮傷了她的氣管,讓她險些把肺都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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