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劉婠說道,「與女兵們相處久了,我覺得她們就像另一個自己。有能力、有幹勁也不比其他人差。若是退役了就回家嫁人太可惜了,所以就跟昭華軍侯商量起她們的出路。」
「不錯。」陰嫚繼續問,「那第二個問題呢?」
劉婠說道:「以亭長的俸祿給。不過俸祿分為兩半,一半為糧食,另一半為錢財。如此可以緩解國庫的壓力,也可以篩選掉一些人。」
陰嫚看向劉婠:「這不是很好嗎?並不需要我給出建議。」
「真的?」劉婠的眼睛亮晶晶的。
陰嫚點頭。
「太好了。」劉婠很是興奮。
「說起來,我也想請公主幫一個忙。」
「老師請說。」
陰嫚拿出了文書交給了劉婠:「人食五穀雜糧,免不得會被病氣入體。但有些疾病可以被治癒,奈何鄉間醫者甚少。而女兵們在戰場上習得醫術,亦可造福鄉里。」
劉婠只是粗粗地掃了一眼文書,眼睛一亮,老師和自己對女兵的安排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老師既早有想法為何遲遲不向父皇提議呢?
微風拂動,老師頭上的龍形流蘇簪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劉婠一愣,後知後覺地想起老師的身份是秦朝的陽滋公主,跟以前是不一樣了。
「怎麼了?」老師撐著頭,流蘇懸在半空一搖一搖的。
劉婠試著邀請:「老師,我來的時候瞧見城郊的麥子熟了,今年一起去收麥子吧。」
老師望著她,黝黑的眸子中拂過一絲波光,輕輕地嘆了口氣:「不了。今年也不知怎麼了?總是感到疲累。」
劉婠心中浮現出一抹酸澀,說:「想來是今年的櫟陽氣候不好,等到來年去了長安就好了。我聽丞相說未央宮快竣工了,明年就能去長安了。」
陰嫚微微一笑。
劉婠抿著嘴「我還得去跟弟弟說一說今天的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陰嫚:「去吧。」
陽光不知在什麼時候離去,停在距離陰嫚一步之遙的地方。陰嫚盯著那一條光束,目光悠長,不知在想些什麼。
忽然,陽光中出現了一個人。她慢慢地抬起頭,看到被陽光浸染的韓信。
「你來了啊。」陰嫚的聲音中帶著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疲憊。
韓信坐在她的對面,說道:「我聽說魯元公主來了,想著你們應該有事單獨要說,就晚了一點。」
陰嫚輕笑:「倒也不必那麼見外。」
韓信停頓了許久,才問她:「後悔嗎?」
後悔什麼?
後悔自己念及親情?
又或是後悔自己硬往自己身上攬責任?
還是該後悔自己沒控制住那泛濫的同情心呢?
如果沒有顧念親情,她何至於卷進權力鬥爭?如果沒有擔下公主的責任,她又何必進入漢營?如果沒有那份同情心,她又何必放著功成身退的大路不走,非要為普通人掙得一個太平的日子?
沒了健康的身體,被中傷,被猜忌,如今更是連自由都要沒了!
她就像被困在牢籠里的鷹,終日望著天空,卻再也沒有翱翔的日子了。
她應該後悔。
她應該後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不會。」陰嫚斬釘截鐵沒有半分遲疑,「我從不後悔我做的每一個決定。也許做出抉擇後會痛苦,會遺憾,但這些不會動搖我的決心。人生有取捨,我既然選擇了我想要的,就要接受失去某些東西的命運。」
「那你下次想要失去什麼?」韓信目光緊盯著她,生怕錯過她的一個眼神,「內政已定,只剩下外事了。你這一次打算怎麼做?」
陰嫚一愣,她沒想到韓信竟然猜到了她的下一步。
「韓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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