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秦姝落的模樣也是心疼不已,自從她家小姐三年前參加過一場選秀之後,回來便整個人都不對勁了,常日常夜地恐懼害怕,瑟瑟發抖,甚至是不敢照鏡子不敢聽旁人喚她的名字……
這兩年好不容易好了許多,未曾想今日竟是又犯病了。
她趕緊從秦姝落的腰間取下一個香囊放在她鼻尖。
清新醒神的氣味入鼻,秦姝落的神情這才勉強有些好轉,她看著眼前的碧書,喃喃道:「碧書,我不刻薄對不對……我不刻薄……」
「不刻薄,不刻薄,姑娘一點都不刻薄,姑娘是世界上最好的人!」碧書神色認真地肯定道。
秦姝落的呼吸也勉強穩定了下來。
耳邊的刀劍打鬥聲似乎越發激烈。
她死死地攥著自己的胳膊,不知道該怎麼辦?
救是不救……
救,她未必能落著好。
可不救,他是太子。
一旦太子出事,大理寺、刑部十三司還有內獄都會出動,查到她是遲早的事兒,更何況父親是刑部左侍郎,屆時雷霆天威,父親也脫不了干係,秦家恐怕免不了滅頂之災。
「姑娘?」碧書見她出神,喚道。
秦姝落瞟見一旁的香燭爆竹,眸光一動,沖碧書耳語幾句。
「姑娘!」碧書驚得眼睛都瞪大了。
「快去!」秦姝落喝道。
等碧書走後,秦姝落才將一旁的帷帽戴上,然後開口道:「孫伯,往前走。」
「是。」
竹林之中,混戰廝殺,滿地的屍體難分你我,鮮血把泥濘地染成了煉獄。
蕭洵和自己僅剩的心腹沈陵川背靠背互相抵著。
「李氏這個毒婦可真是下血本了。」他看著眼前還在不斷圍困準備發起進攻的刺客,嗤笑道。
然後抬手將嘴邊的血擦去,微微偏頭,「想不到今日竟是要和你死在一塊兒。」
沈陵川捂著腹部的傷口,警惕著周圍的刺客,腿腳控制不住地打顫,他的傷勢明顯比蕭洵更重。
平日裡沉默寡言的他,此刻居然少見地開了個玩笑,「那京城裡世家貴女們可不得把我撕碎。」
「呵——」
蕭洵笑得唇角的傷口都裂開了,他撕下衣袖將斷劍和手掌緊緊捆在一起,正準備做最後殊死一搏之時,卻忽然聽遠處傳來一道溫柔又鏗鏘有力的聲音。
「何人敢在我五城兵馬司的地盤撒野!」
第2章
此言一出,不僅蕭洵二人的目光都轉向那輛疾馳而來的馬車,就連那群
此言一出,不僅蕭洵二人的目光都轉向那輛疾馳而來的馬車,就連那群身著普通百姓服飾,面蒙破布的刺客也緊緊盯住了那輛馬車。
蕭洵眼眸一亮,他倒是依稀記得,五城兵馬司確實有一個女官,是一個力大無窮的怪人,隸屬北城兵馬司,離此地不過十幾里路。
當真是命不該絕。
那群刺客也在細細地打量著那輛馬車,瞧著倒是樸實無華,車廂里的人並未露面,只有一個車夫眸光混濁又陰狠地盯著他們,看著像是個練家子。
見外頭沒有動靜,秦姝落又壓著嗓子喝了一句,「看在本官今日心情好的份上,饒你們這些山匪一命。還不快滾!難不成是想嘗嘗黑甲衛的厲害嗎?」
話音一落,只聽不遠處傳來轟隆隆的響聲,聲音似乎離得不遠,震得周邊的山土都在顫動,像極了黑甲衛出城的動靜。
其中一個刺客眼眸微眯,小聲道:「頭,瞧這動靜,黑甲衛恐怕離咱們不過幾百米遠。咱們不會真走漏了消息吧,不然人怎麼來得這麼快?」
領頭的刺客眉上一道兇狠的疤痕,眼眸凶光畢露。
整個大庸朝誰不知道黑甲衛的名聲,落到他們手裡,就是死無全屍也得被扒出祖宗三代來抽皮剝筋。
他握緊了手裡的刀劍,然後不甘地喊了一聲,「撤!」
只見一群人不過眨瞬就消失在眼前。
秦姝落立馬讓孫伯把馬車駛到蕭洵二人身旁,她掀開簾,瞧見二人身上的傷口,眉頭緊皺,也來不及解釋,只道:「快上車,跟我走。」
而沈陵川見刺客離開之後再也支撐不住,只瞧了她一眼,眼前一黑便直接倒在了地上。
秦姝落無奈只得跳下馬車幫著搬人,蕭洵瞧她這身段,並不似習武之人,卻也沒有多說。
兩人一道攙扶著沈陵川,好不容易將人搬上馬車,蕭洵剛要上車,卻見方才離開的刺客去而復返。
刀疤眉狠厲地喊了一聲,「賤人,居然敢騙我!」
方才他們一行人緊急後撤,卻發現黑甲衛的腳步聲只持續了片刻便消停了。而且他們今日行動如此周密,五城兵馬司的人怎麼可能來得這麼快,肯定是這個臭女人意外撞破了他們的好事,還來戲耍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