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公公慢走。」
秦敬方送人去了,送完朱公公,秦敬方又讓人備馬車去大牢接范誠敏了,秦夫人也忙著去祠堂還願和準備接風洗塵的東西,都顧不上秦姝落。
她一人回到房間,待坐在窗邊,沉默良久。
月色下,身影格外孤寂淒冷。
最後決定寫信去江城。
第20章
秦敬方把范誠敏接回家之後,兩個人徹夜長談了好久。秦姝落是在第二天才
秦敬方把范誠敏接回家之後,兩個人徹夜長談了好久。秦姝落是在第二天才見到姑父的,瞧見人的第一眼,都忍不住紅了眼眶,姑父明顯憔悴蒼老了很多。
倒是范誠敏比他們都豁達,還拍了拍秦姝落的後背,笑道:「這麼多年沒見,阿落都長成大丫頭了。」
秦姝落有些哽咽,「姑父。」
「瞧你,怎麼還哭上了,你小時候可最不愛哭了,南汐挨打的時候你還在旁邊叫好呢。」
「哎呀——」秦姝落本來還有一點難過的情緒的,被范誠敏這麼一說直接沒繃住癟嘴吐槽道,「姑父,你怎麼總記得這種小時候乾的糗事啊。」
范誠敏哈哈大笑,「這不就好了。」
秦父秦母也在一旁笑得合不攏嘴,秦夫人招呼道:「來來來,都坐下快吃飯,這麼多年沒見,也算是因禍得福了。誠敏,嘗嘗我做的蓮花血腸,看看還是不是那個味兒。」
「大嫂的手藝向來都是極好的,你別說,我還真是想這一口了。」范誠敏毫不客氣道。
秦敬方還給他斟酒,嘆道:「你這回能平安回來,可真是靠了太子,若不是他,只怕就算是有洗涮冤屈的機會,也沒法活著等到那一日。」
范誠敏也是嘆息道:「此次江城確實是兇險。李玉堂貪污的虧損實在是太大,先前巡按御史要來巡察的時候,我便已經同他警告過此事,可他依舊不放在眼裡。」
他忍不住想起那時候李玉堂意氣風發,吊兒郎當的模樣,他坐在大堂上,晃著新買的狼毫筆,毫不在意道:「你怕什麼?我保證在巡按御史來之前把所有東西都補上。你的官帽不會丟。」
後來李玉堂確實是補上了,他原以為是李家出面抹平了虧空,此事也算是了結了,可沒想到李玉堂彌補虧空的大筆錢財居然來自通倭。
更有甚者,他拿著通倭來的錢從城內糧商手中購買積糧充做公糧,同時補足虧空以應對巡察。
可等巡按御史一走,他又威逼糧商還錢,糧商們錢糧兩空,怎肯罷休,又將賑災糧通通運走,那麼多百姓正是需要救濟的時候,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餓死,也是如此,他才徹底與李玉堂撕破臉皮。
但到底是共事過不少年,李玉堂雖不是個好官,卻對他有知遇之恩,當初若不是他,他一個小小的同進士出身又豈能這麼快就做到四品知府,還是江城這種富庶地方。
范誠敏不忍地垂頭,他想起自己離開大牢時李玉堂那淬了毒般的眼神,以及他說的話。
「你以為蕭洵救你是因為你真的有本事?笑話,范誠敏,若不是我,你連這個被利用的資格都沒有,離了我,你這輩子都只能做他蕭洵的一把刀,一把可以隨時扔棄的刀!」
是刀也好,是被利用的工具也罷。
他和李玉堂的恩怨到這兒便算是了了。
今次,他恐怕是出不了那座大牢了。
他筷子微停,道:「往後,咱們只怕是要和李家交惡了。」
秦敬方自是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從太子出手開始,他秦家便成了轉換風向的牆頭草,往後的路如何走還很難說,只是眼下大家都還活著就很不容易。
他舉起杯,少見地同所有人都碰了一下,笑道:「明日事,明日說,今天咱們把酒言歡,不醉不休。」
秦姝落也跟著喝了一杯,辛辣的味道一下就從喉間溢了出來,范誠敏笑道:「你這酒量還比不得南汐,得多練。」
「姑父——」秦姝落不滿地喚道。
「好好好好,姑父說錯話了,不該把你和南汐相比,我自罰三杯,給你賠罪。」范誠敏笑呵呵地倒著酒,剛要一飲而盡,就聽門口傳來聲音。
「姑娘,方才門口來了人,說是太子有禮物要送給姑娘,同時恭祝范大人出獄,往後還有更好的前程等著大人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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