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身邊的黑甲衛直接一人一腳踩的他根本動彈不得, 就連身上特意換上的喜服也被踩得髒污不堪。
「阿落送你的?」蕭洵冷笑一聲,然後把匕首扔在地上, 不屑道,「可她終究是我的太子妃!」
他的袖中也隱隱約約露出一支簪子,宋鈺便是再眼神不濟也不可能看不出那是他送給秦姝落的白玉芙蓉簪子。
他死死地拽住蕭洵的衣擺,問道:「這簪子怎麼會在你手上!」
蕭洵垂眸,看著手上的簪子,一笑,炫耀道:「哦,自然也是阿落送我的咯。她畢竟是我未來的太子妃啊,自當與我琴瑟和鳴,恩愛永長。你識相點,滾回你的江城去,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我可以不與你為難,若你喜歡,我也可以為你指婚。但從今往後,你要是再敢踏入盛京一步,休怪我手下無情。」
宋鈺面部青筋暴起,「不可能!這是我送給阿落的定情簪子,芙蓉花是我宋家的定情花,她不可能送給你!你把她怎麼樣了!」
他好不容易掙紮起來拽住了蕭洵的胳膊,想要搶回那支簪子,卻被身後的黑甲衛再度拽了回來,直接仰倒在地上,連帶著簪子也摔在了地上,碎成了兩段。
蕭洵黑沉沉的眼眸此刻鬱結得能噴出火來。
好啊,芙蓉花居然是宋家的定情花!這破簪子居然秦姝落和宋鈺定情的簪子!難怪她如此珍視,日夜佩戴!
他忍不住想起自己那種了滿院的芙蓉花,她也在芙蓉花下親吻了自己……
秦姝落……秦姝落……你當真是好得很啊。
他的拳頭咯咯直作響。
難怪叫他不要在衣服上繡芙蓉,此時此刻,居然還被宋鈺這瞪下賤之人看出來了!
他一個小小的千戶,居然敢看他的笑話!真是奇恥大辱!
他一腳狠狠地踩在宋鈺的心窩上,咬牙道:「你算個什麼東西,給臉不要臉!」
宋鈺直接疼得渾身脊柱都發麻,「蕭洵,你別欺人太甚!」他也被逼得不得不反抗道。
「我就是欺負你又如何?你能怎麼樣!你敢怎麼樣!」蕭洵大聲壓制道,「她是我的妻!這輩子註定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將來便是下葬也要隨我進皇陵,你算什麼東西!我念在你從前待她不錯的份上,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讓你,你便以為我沒脾氣了是吧!」
「蕭洵,你想怎麼樣!你讓阿落來見我!你讓她來見我!」宋鈺被人死死壓制著,臉上也掛了彩,可此刻卻依舊不屈地喊道。
冥冥之中,他幾乎是有一種預感,這會是他和秦姝落最後一次見面,他一定要見到她!
蕭洵站起身,臉上的陰翳和倨傲讓人難以忽視,「你想見她?呵——」
他笑得實在是太過陰鬱,讓宋鈺都心生懼怕。他不怕自己受傷,就怕自己的失言讓他待阿落不好。
「你要對她做什麼!蕭洵,你有什麼衝著我來!」宋鈺怒吼道。
蕭洵看著他,眸光中的憎恨和厭惡若能化成刀劍,宋鈺早就體無完膚了,他忍了又忍,喝道:「把他給我壓去南城!此生不得踏出南城半步!」
「是!」黑甲衛沉聲道,拖著人就要往外走。
「蕭洵!你不得好死!蕭洵!蕭洵!阿落……你不許欺負她!你有什麼沖我來!蕭洵!你別欺負她!」他被人架著離開,聲音依舊在空中停留。
蕭洵被氣得實在是失去了理智。
天還未大亮,可這樣大的動靜早就吵醒了不少人。秦父秦母也是瑟縮地站在門口,黑甲衛在此,想攔也不敢攔……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宋鈺那孩子被人架走……
秦母倒是想上前理論,可又怕火上澆油,尤其是蕭洵那睨過來的那一眼,讓人後背直冒冷汗。
月色之下,燭火搖晃,十月中,窗外已無聒噪的蟬鳴,只剩下清冷的白月光灑落在大地上,冷冷清清,別無他物。
蕭洵一步步逼近秦姝落,他比秦姝落高了這許多,逼近之時壓下來的陰影就好像是黑雲壓城一般……陰暗可怖。
秦姝落步步後退,他步步逼近,聲若寒冰一般,扣住秦姝落的肩膀,狠道:「我要是真這般不把人當人看,你以為你那個姘夫還能活到今天!」
「他不是姘夫!你才是橫亘在我們之間……」秦姝落忍不住反駁道,可她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蕭洵扣住了下巴。
「唔唔唔——」秦姝落臉部扭曲,死命地怕打著蕭洵的胳膊,卻怎麼也掙扎不開。
蕭洵真是氣得眼眶通紅一片,要不是他捨不得,他真是恨不得一把掐死這個天天氣他的女人!居然聯合外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惹他如此發怒。
他鬆開秦姝落的下巴,給她喘息之機,秦姝落回神,立馬就想往外沖……卻不想被他一把直接扣住脖子,不得不仰起頭,直視他。
「你還想和他成親?秦姝落……你真是不知死活。」他猶如惡鬼一般,在秦姝落耳邊廝磨。
下一瞬,「啊——」
一股尖銳的疼痛直衝秦姝落腦門!
蕭洵狠狠的咬在她肩上,便是隔著衣衫,秦姝落也能感覺到咬出血來了……
她想掙扎把蕭洵推開……可是實在無濟於事。
她從沒有一次這般後悔過,若是從前宋鈺勸她多多走動,學些武藝,強身健體之時,她聽了宋鈺的話,是不是此刻就不會這般無力反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