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叫囂的書生也是鬆了口氣,心裡居然莫名生出一種感激之意。意識到自己的心情後,他們神色古怪地看著陳清澹,這人會下蠱吧?
眾人紛紛上前對陳清澹表達慶賀,諸位的百姓也圍過來沾沾喜氣。百姓們看不懂什麼文章,卻能聽出來陳清澹的厲害,更是抱著自己的孩子往前擠。
陳清澹頓時有些後悔自己剛才表露身份的行為了,這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走出去。
好在這次考試有周青陪同,周青一把將陳清澹從人堆里薅出來。
陳清澹整理著衣裳,「周大哥,你未免也太粗魯了?」
「呸。」周青啐了口唾沫,「你平時和我切磋那股勁呢?這個時候裝什麼柔弱書生了。」
陳清澹挑眉道:「讀書人自當要守禮。」
「......」那你下次切磋的時候別一個勁把我打趴下啊。
陳清澹確定了最終的名次,就把這個消息傳信給了周孟然和姜家,同時也派人回了一趟永安鎮。那裡畢竟是他戶籍上的家鄉,暫時沒有時間回去,但消息還是要傳回去的。
次日還有鹿鳴宴,陳清澹也沒有讓周青立刻收拾行李,等到他參加完鹿鳴宴,一定還要和其他書生一起聚會。如果他先一步走了,反倒落得個孤高清傲的名聲,有礙他苦心經營多年的聲譽。
陳清澹睡了一夜養精蓄銳,第二天穿好衣裳,提前就去了布政司衙門。鹿鳴宴就是在這里舉辦。
他趕到的時候,已經有不少考生都到了。陳清澹笑著與眾人寒暄,過了許久才各自入座。
主考官坐在上首,他旁邊是一些本省高官,大多數考生都沒見過這麼多的大人物,藏在桌子下面的手都在顫抖。
主考官對此見怪不怪,他也是從考生過來的,知道此時此刻考生們心裡在想什麼。不過令他意外的是,陳清澹倒是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難道陳清澹不想要攀交京官嗎?
不會陳清澹真的以為有周孟然罩著他,就可以在官場上無所顧忌了吧?
主考官心裡琢磨著,對陳清澹這幅淡定的樣子,多了幾分不滿,不過他並沒有打算做什麼。
這時,陳清澹起身對主考官其他考官敬酒,一番客套話說得是條條是道,把原本不大高興的主考官給安撫得越看他越順眼。
巡撫終於見到了傳聞中的陳清澹,打量著他一身風姿,再回想起陳清澹方才的一番話術。他捋著鬍子露出一個高深的笑意,難怪這小子會得到楊知的另眼相看,也難怪周孟然會收他做學生。
在官場上看得可不是一個人的學識那麼簡單,如果沒有足夠高的心智,就算有再多人罩著,也難當大事。
倒是個妙人,巡撫抬起酒杯勉勵了一眾考生幾句。
主考官忽然道:「早就聽聞子澈的才名,尤其是鄉試上那篇文章《治河論》更是令人稱奇,裡面的一些治理黃河的方法倒是聞所未聞,不知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怎麼想出來的?陳清澹自然是結合了現代有關黃河治理的一些方法,又實際考慮到當前的技術能力,改良過來的。
但這些話是不能說出來的,陳清澹笑著回答:「回大人。學生雖家師讀過一些有關水制的書,也曾去一些水鄉遊歷,斗膽妄言幾句。」
主考官道:「你的『妄言』很好,只是其中具體的一些方法,我還是不太明白。」
隨後主考官就開始針對這片文章和陳清澹探討起來,其他人想要插話都插不進去。過了好一會兒,副考官才悄悄提醒了他一句,主考官這才意猶未盡地止住話頭。
巡撫笑道:「大慶能得此人才,實乃幸事。」
陳清澹忙道:「大人過獎。」
廣陵府知府忽然道:「你的文章為何一改往日的風格?」
這話一出,讓許多考生都面色古怪起來,莫不是陳清澹打探到了主考官的喜好?他的老師可是周孟然,想要打聽這點事應該很容易吧?
巡撫瞥了廣陵府知府一眼,已經明白了幾分,自己平日里不管他和鄭免怎麼斗,沒想到他居然會在這個時候犯糊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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