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入京後,孟亮就讓他去和衛南王匯合去了。
陳清澹也正巧要用這個接口脫身,便笑著答應了,帶著陳余水策馬往衛南王的府邸而去。
可陳清澹走到半路上卻突然停住了,突然從一勒韁繩,回身向陳余水攻去!
陳余水的武功本就不如陳清澹,再加上根本就沒有防備,一下子就被突然出手的陳清澹拉下了馬,用不了兩招就被陳清澹制服。
「清澹!」陳余水這才反應過來不對勁,「你背叛王爺?」
陳清澹有些好奇地看著他,「有的時候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親爹?十多年對親兒子不管不問,現在親兒子仕途大好,你又要親兒子去給叛王當走狗。」
若不是陳余水消失了十多年,原身又怎麼會病死餓死?讓陳清澹穿越過來呢?
陳余水被陳清澹幾句話戳破了以往維持的假象,「你,你......」
最後陳余水只能說道:「王爺登基後,也不會虧待你的。」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陳清澹道,「這群高高在上掌控皇權的人,不怕才華出眾的臣子,卻怕陪他們一起白手起家的、才華出眾的臣子。為什麼呢?呵,因為我知道他所有不堪的算計,他害怕啊。」
「不.....」
「他怕我以後泄露出去,敗壞他的名聲!他怕我轉身效忠別人,把今天的招數用在他的身上!」
「你......」
夏蟲不可語冰。陳清澹不再多說什麼,把陳余水打暈後,捆起來帶回了自己家,扔進柴房裡關起來。
這後半夜的京城註定不得安歇。陳清澹等著周圍各個同僚的家里沒了喊聲後,才估摸著差不多了,隨手帶了個匕首,出門時正好趕上各個小將要分出一部分兵入宮。
陳清澹扯亂自己的頭髮,用匕首在肩膀上重重地劃了一道,扯斷腰帶。
他策馬奔向各個小將,「王爺急令!」
小將們眉頭一皺,正要將陳清澹攔下,忽然看清他的臉,驚訝道:「陳大人,您這是怎麼了?」
陳清澹狼狽地摔下馬。小將們嚇了一大跳,趕緊扶起陳清澹。
陳清澹顫抖著握住小將的手,「出事了!有人泄露了計劃。現在總督大人被困在宮中,我奉王爺的命令,通知大家趕緊退回大同府!」
扶著陳清澹的小將張了張嘴,「怎麼會?那王爺和總督大人怎麼辦?」
陳清澹道:「總督大人怕是不行了,王爺那邊已經先一步出城,去了大同府。等朝廷反應過來,必定會對大同府出兵。現在的兵卒如果折損在京城......王爺說當斷則斷,不能有這樣的損失。等回到大同府再做打算!」
聽到陳清澹的話,一眾兵卒早就慌了,想扔下武器就逃跑。再加上張長林埋伏好的內應,在旁邊一直鼓動人心,說得大家都沒了鬥志。
小將們原本對陳清澹的話將信將疑,可身後的兵都亂了,就算他們想繼續留在京城救總督大人,恐怕也沒有打贏的可能了。
末了,他們一咬牙,宣布撤退。
「陳大人,你跟我們一起走吧!」
陳清澹慘然一笑,「我的妻子、好友都尚在京城,如今又身受重傷。罷了,替我告訴王爺,若有來世,我定要繼續追隨他!」
這個時候天色還沒亮呢,小將也看不清陳清澹到底傷得多重,心頭一酸,讓陳清澹好好躲起來。若是王爺來日入京,必定給他追功!
目送小將們帶兵撤退後,一直虛弱的陳清澹重新恢復了力氣,他扯下官袍一角,簡單地把傷口止住血,策馬奔向皇宮。
此時此刻,衛南王和孟亮早就聚集在皇宮門口,不過今天的禁軍侍衛很難解決,僅靠一點人根本不是對手。他們就等著散落在京城的大軍到來,一舉攻入皇宮!
陳清澹走了叛軍較少的宮門,直接殺了進去。門口守衛的兵卒,一早就得了張長林的命令,把陳清澹放進去了。
半晌後,宮裡傳來張長林的命令,剿滅反王叛軍!
原本還在死守的「禁軍」,突然殺了出來。他們常年在張長林的訓練下,早就與一般的大同衛兵卒不同,幾乎能以一敵三。很快就把還沒反應過來的衛南王等人給抓住了,隨後壓入了天牢。
太陽終於出來了,陳清澹望著殿外的太陽,聽見守衛的兵卒來報,終於鬆開了緊繃的那口氣。
「子澈!」皇帝驚呼一聲,忙撲向暈倒的陳清澹,「叫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