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關押重犯的死牢,竟跟玩笑話一樣。
「曹二壯在何處?」
死寂之中,姜曇一字一頓地說:「昨夜起火時曹二壯在哪?我說過要他寸步不離!」
楊修文嘆氣:「姜小相公還是自己去看看吧,二壯他……」
「他中邪了。」
穿著祭服的神婆臉上濃墨重彩,如此說道。
說話時,神婆嘴角的硃砂紋跟著扭曲:「夜半陰氣重,他三更出門,衝撞了鬼神的去路。」
半明半暗的屋內,點著幽幽燭火。
神婆手指如波浪一般,從床上雙目緊閉的曹二壯頭上划過。看過來的眼神直勾勾的,莫名詭異。
「正是如此。」楊修文連連點頭,「曹二壯的娘子昨夜臨盆,他當值途中急急忙忙回家了一趟,回來就變成了這個模樣,緊接著,大牢冒出沖天的火光……原來是撞見了不乾淨的東西。」
「我不信。」神婆瞪著他,姜曇斬釘截鐵:「這世上沒有鬼!」
神婆冷哼一聲,停下動作。
沉睡的曹二壯睜開雙眼,起身下床,口中嘰里咕嚕,突然往牆上撞!
楊修文眼皮直跳:「快攔住他!」
衙門裡的三個漢子一起上,才按得住他。
即便如此,被壓在床上的曹二壯仍舊不斷掙扎,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之事,發出悽厲的慘叫。
姜曇走過去問:「宋庸在哪?」
曹二壯掀起眼皮,額頭青筋畢現,雙目赤紅瞪著他。
青天白日,姜曇被這眼神震懾到,竟起了一身冷汗。
姜曇驀地掀簾出去。
神婆站在一旁,得意地笑了笑,她唱起古怪的調子,曹二壯再度沉睡。
楊修文追出去,發現姜曇站在牆角,一手扶撐牆,低頭乾嘔。
和姜曇同住幾個月,楊修文知道,每次恐
慌或害怕之時,姜曇就會這樣,不過這一次倒是格外嚴重。
楊修文寬慰他:「姜小相公,衙門裡的人都去追了,重犯跑不了多遠,你不必太擔心。」
姜曇嘔不出來什麼。
他這幾日沒怎麼吃過東西,吐出來的都是水,刺激得胃部不住痙攣。
許久之後,姜曇終於平靜下來:「不是中邪,而是五石散。」
「什麼?」
五石散,藥性燥熱。服之全身發熱,眼前可見詭異奇象。
腳下積雪化成水,悄悄洇濕鞋面,一點點爬上來。
「曹二壯吃的,不是尋常的五石散,而是被特意調製過的。此藥如毒,服之可見天下最悲事、慘事、恐事、怖事……最終精神崩潰,衰弱而死。」
「二壯憨厚老實,肯定不會吃那害人的東西……」楊修文細思驚道:「定是有人逼他吃的!」
「在獄卒的眼皮底下鑿洞出逃,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曹二壯是衙門裡最死板之人,竟能在他身上得手……重犯在衙門裡定有幫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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