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面對下人的疾言厲色,到此刻變成了蚊子哼哼:「表兄怎麼突然來了揚州?你該提前寫信告訴我一聲,我們好去接你。」
陸庸笑了笑:
「祖母六十歲誕辰,我為人孫兒,來揚州不是理所當然之事嗎?表妹為何會覺得突然?」
沈芳茵微愣。
庸表兄雖然記在死去的國公夫人名下,但卻是青樓妓子的兒子。
當初外祖母鬧了一場,寧死不同意從佛寺回來的庸表兄入族譜,這是揚州人盡皆知的事情。
人人都知道,外祖母厭惡大表兄,壽宴自然不可能請他來,也沒人料到他會來。
甚至所有人都以為,他根本不應該回來,也不會回來。
沈芳茵也是這麼以為的,可這緣由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
「不,我的意思是,是……」
陸庸靜看著她。
沈芳茵看到他方才眼中一閃而過的寒意,可眼睛一眨,仿佛是看錯了。
他又變成了溫和的樣子,似乎只是隨口一問,並沒有生氣的意思。
是自己多想了。
沈芳茵訥訥無言,臉又紅了。這次是被憋紅的。
陸庸拿過琉璃盞,旁邊侍從利落接手。
臨走前,陸庸看了一眼她的身後,什麼人都沒有。
方才錯覺,竟以為有人在看他。
沈芳茵還要說著什麼,一個貴公子攔住她:「茵表姐,該我了。」
貴公子追出去,叫道:「庸堂兄,我有一事求你。」
陸青檐停下來,認出他是陸府三公子陸昂。
他陸府其餘親人不親近,倒是與這位堂兄弟如親兄弟一般。陸昂也不客氣,時常找他幫忙。
陸昂說:「庸表兄,我有一投緣的朋友,聽說表兄與考官有些交情,想托表兄幫個忙。不是投機取巧,也並非違反律法的事!」
陸青檐說:「知道了。」
「那我後日來尋你!」陸昂在後面遠遠地喊。
.
姜曇從後門出去,快速地走著。
後面有人追她:「姜姑娘!走那麼快做什麼,等等我!」
姜曇有心甩開她,可走得太急,喝了一肚子風,不得不停在拱門處咳了起來。
待咳嗽聲止,周蟬衣氣喘吁吁地追上來,諷刺說:「姜姑娘走這麼快,哪像個女兒家。」
紫珠氣得要死,姜曇攔住她,平靜回敬:「周小姐推人的力道那麼大,也不像個掌家的大夫人。」
誰都知道,周蟬衣最想嫁的,就是陸府的大公子。最想做的,就是陸氏未來掌家的大夫人。
方才在壽宴上,姜曇站在人群中,背後不是有人站不穩,而是有人故意推她。
她恰好鼻子靈敏,識得周蟬衣身上的香味。
周蟬衣臉色沉下來,她身邊的婢女破口大罵:「說什麼呢,你個上門打秋風的破落戶,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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