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檐一笑,正要說什麼。
外面忽然有護衛走進來,往桌上放了個什麼。
施茂林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青檐,這是何物?」
青檐將那東西挑起來,說:「或許是……荷包?裡面還有一封信。」
施茂林想到了妙儀,調笑說:「該不會是你心上人的情信?」
陸青檐將荷包里的信取出,抖開,又看到熟悉的簪花小楷。
看完了信,他饒有興致地翻騰荷包,說:「誰知道,往日只送信,如今卻多了一個荷包……為何這麼丑?」
陸青檐看清楚荷包上的四個字,眉頭蹙起,翻開內里,是精細的針腳和繡紋。
荷包的精妙做工,信上的簪花小楷,與荷包上醜陋的四個字,實在不配。
施茂林沒有看到陸青檐面上的陰沉,熱情地介紹:「女子送荷包,上面繡字,意為示愛,果真是你心上人送的情信!不過這個倒少見,因為繡字是在荷包內里……」
就和妙儀送他的一樣。
一旁陪著的姚卓緊貼著牆根,心道,這粗鄙的大老粗可真沒眼色!
船內氣氛如山雨欲來前的平靜,蓄勢待發。
這時,施茂林「咦」了一聲:「這荷包的針腳,倒有些像我未婚妻子的手法,還有這信上的字……」
陸青檐突然出聲:「你未婚妻?」
「是啊。」
施茂林去摸衣襟,忽地頓住,不好意思地撓頭:「此物是私密之物,不便示人。」
許久,青檐捏著荷包緩緩地笑,話題一轉:
「施兄,你不是想中武舉,飛黃騰達嗎?我這有一個好辦法能幫你,只是這辦法不便清醒時說,最好是趁醉酒時,我說醉言醉語,你聽過就算。」
青檐說:「我與世兄願陪你同醉,喝與不喝,你自己選。」
丫鬟們端上來十壇酒。
施茂林知道世家規矩多,好辦法確實不足為外人道。
青檐願意借醉說出,說明他把自己當成了好兄弟。
可是,他怎麼能對不起妙儀?
他答應過她的。
施茂林猶豫:「這……」
青檐的聲音蠱惑一般,響在耳邊:「喝完這些酒,我就能幫你。」
姚卓攬住施茂林的肩膀,哥倆好地連聲勸:「兄弟,只是小飲幾杯,這酒不醉人,不信你嘗嘗。」
半個時辰後,施茂林已停不下來了。
這酒中放了什麼,竟如此美味?富貴人家的酒可真好喝!
或許喝光了十壇酒,或許喝了更多,施茂林迷糊中,看到鴇母指揮丫鬟們繼續往船內搬酒。
「青檐兄……」
青檐的聲音懶洋洋的:「嗯?」
真的不能再喝了。
青檐一笑,看向姚卓。
後者瞬時領會意思,遞了酒杯到施茂林的嘴邊:「兄弟,我就說這酒不醉人吧,你分明還清醒著。來,再多飲幾杯!」
施茂林被迫喝著,連眼睛都睜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