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夜陸庸帶人搜查綠柳院,最後帶走的也是她。
粉黛在姜曇面前轉了一圈,身上的錦衣翻飛,在日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
「好看嗎?」粉黛說:「這都要多謝姜姑娘,若不是你,我還穿不上這麼好看的衣服。」
姜曇不動聲色:「怎麼說?」
「那夜有賊人潛入陸府,偷走了庸少爺的寶物。巧的是,那賊人正好在鬧鬼的院子一帶留下了痕跡……」
姜曇不作聲。
粉黛忽地一笑:「若不是聽見姜姑娘的動靜,我就不會去鬧鬼的院子那條路,也就沒有機會做庸少爺的證人。後來搜查綠柳院,也多虧姜姑娘將這個機會讓給我,若非如此,我也不會有今天的造化。」
「證人?」
「是啊,姜姑娘不知道麼?那賊人不僅偷走了庸少爺的寶物,還潛入了老太太的庫房,偷走了老祖宗的一樽玉觀音。老祖宗還因此病了一段時日……」
姜曇想起壽宴那天。
老祖宗潑了陸庸一臉酒,十分不給臉面,可見是非常厭惡。被賊人偷了東西,第一個懷疑的對象自然就是最厭惡之人。
陸庸百口莫辯。
難怪他要大張旗鼓找賊人,還要粉黛做證人了。
原來那夜的真相是這樣。
從見到陸庸的那一刻,就高高提起的一顆心,此時緩緩落了下來。
「往日姜姑娘賜藥,幫我良多,若是姑娘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
姜曇有些奇怪,就算陸庸的身份低微,可也是一個正經的貴公子。
粉黛如今是陸庸的人,身份與她這個外客大大不同,可她話中的意思,似乎在拉攏自己。
雖不知是何緣故,姜曇還是說:「若有空時一定。只是我近日計劃離開陸府,可能要回淮安待嫁,若以後有緣,再與粉黛姑娘相見。」
「要嫁人了……」
粉黛有些驚訝,悄悄看了一眼身後。
.
約莫一刻鐘後,姜曇又回到了先前的地方。
意識到迷路後,她下意識地看向身後,想要與粉黛商量接下來的行動。
可還未轉身,背上就傳來一陣大力,伴隨著一聲驚叫:「姜姑娘!」
天旋地轉後,姜曇感覺到脊背陣陣刺痛,更糟糕的是,她的腳踝好似崴
了。
輕輕一動,就是鑽心的痛意。
姜曇被卡在石頭的縫隙里,她試探著叫了聲粉黛,無人回應。
四下里一片靜謐,只有風吹樹葉的聲音。
此處不像一個府邸的後園,倒像是山中天然的空曠之地。
粉黛離她最近,尚且找不到她,其他人也許更加找不到她。若是等到天黑還無人發現她,這條腿恐怕就要留下後遺症了。
繡鞋卡得嚴嚴實實,腿拔不出來。
姜曇忍著痛意,將繡鞋脫下,又用力將褲腳挽起,查看傷勢。
正是這時,一個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