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姜曇早就死了。
探子說,吳江那件事之後,劉仲青得了重病,姜曇就是在這個時候失蹤的。
陸青檐甚至親自回了吳江,只看到泡得腫脹的屍身,連面容也認不出。只有衣服上的荼蘼花紋,和他身上的如出一轍。
「你是棺材裡爬上來的?」陸青檐的手撫上懷中人的頭髮,濕淋淋的。
陸青檐說:「我記得,用了上好的棺木將你安葬,鐵釘砸棺,鐵鏈縛棺,你是怎麼出來的?」
「從這裡。」懷中人將手探進衣襟,貼著肌膚點著他胸口心臟。
姜曇說:「少爺想見我,我就來了。」
陸青檐嗤笑。
「不是嗎?」
姜曇忽而去吻陸青檐捏著酒杯手,輕舔一口,酒杯「叮」的一聲掉在地上。
陸青檐眉目陰沉,定定地看著她。
姜曇褪去衣服,露出暗沉發紫的肩膀:「要不然,少爺怎麼會在死牢里提出那樣的要求呢?」
——不花銀子麼,你也可以。
——黑燈瞎火的,脫了衣服什麼都看不清。
「臨死之人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包括玩笑話。」
姜曇脫得光溜溜的,坐在陸青檐身上:「只不過我現在是死人,少爺連一個死人都不放過嗎?」
陸青檐的臉色陰沉得扭曲:「我不是斷袖!」
他做出做了無數次的動作,雙手掐住姜曇的脖頸,看著他掙扎,斷氣。
每一次姜曇出現,最後都會死在他的手中。
可為什麼不解恨,反而越來越煩躁呢?
「庸少爺!」
一聲女人的驚呼。
陸青檐睜眼,粉黛衣衫半露,含羞帶怯地看著他。
陸青檐將粉黛按在地上,眼神逐漸迷離,粉黛微微咬唇,眼角留著眼淚。
粉黛輕喚一聲:「陸公子。」
陸青檐眼中的探究和疏離轟然倒塌:「姜曇?」
又一個姜曇,卻不是吳江那個,這個姜曇是女人。
陸青檐想起白日她的眼神和姿態,當著自己的面和施茂林相親相愛,分明是故意做給他看的。
她察覺到了他的心思。
卻又對他的話信了大半,知道刺傷他是對不起他,故而以這樣的方式,委婉地提醒他。
她心有所屬。
陸青檐咬牙切齒:「那個野人,到底哪裡好?」
粉黛說:「他哪裡都不好,我只喜歡陸公子。」
陸青檐的眼神逐漸清明,推開粉黛:「出去。」
粉黛膝行幾步:「庸少爺,奴婢願意一輩子做姜姑娘的影子,供少爺排解煩悶。」
「我需要排解?」陸青檐冷笑說:「那你可真不了解我,我從不委曲求全,也不需要退而求其次去排解。凡我想要的東西,必定會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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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茂林今日運道不好。